母亲轻轻抚摸着他头发,她凝视着傅天河右眼,眼球内部已经被全然侵蚀,只剩下薄薄层膜蒙在上面,透出淡淡紫色,如同不祥翳。
傅天河看着母亲开始准备手术需要使用工具,他是感染者,绝不能随意前往医院,所以她打算亲自动手。
纵然在此之前,她没有从事过任何与医学相关工作。
换上那颗金色眼睛之后,是不是就再也不会痛苦呢?
他忍不住期待.
直到某天,母亲告诉他,她要离开几天,让傅天河定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乖乖在家里等她回来。
她准备些止疼药和镇静剂,告诉傅天河用量,警告他绝对不能使用过量,再三确认之后,母亲把他抱在怀中,不舍亲吻,离开。
家中有她事先留好食物和水,傅天河按照她规定严格服药,依靠止痛药和镇定剂,捱过生不如死日子。
在第三天晚上,母亲终于回来,她满身疲惫,眼中却带着欣喜。
这时傅天河右眼已经彻底看不见任何东西,它不断淌出脓和血水,弄脏傅天河脸和衣服。
到黏糊糊东西。
那是他第次出血。
关于那段日子,傅天河仅剩下回忆,就是只有疼痛。
他眼球正被某种不断生长出来坚硬东西戳烂,每天都挣扎在几乎要将人逼疯疼痛中,他无时无刻不在哭嚎,尖叫着试图抠挖右眼,却被母亲死死地抱在怀中。
有好几次傅天河直接晕厥过去,然而醒来之后,迎接他还是剧痛。
手术结束。
眼眶里异物让傅天河感受到强烈不适,但总归来说也比那恨不得让他死去疼痛好许多。
他经常抬起手,用指尖敲打右眼,发出有节奏声音,这已然成为年幼男孩种游戏。
自从生病,他就再也没有出过家门。母亲说他们要好好隔离,不能把病传染给其他人。
母亲开始教他很多事
他坐在床上,混混沌沌地看着母亲从胸前隐秘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
盒子里装着颗金色眼睛。
母亲说这是某位炼金师手笔,她通过些非法途径获知相关消息,得到这颗眼睛。
“能重新看见东西吗?”傅天河问。
“不能,但是如果能起到作用,它就可以让你活下来。”
永无止息。
他嗓子哭到嘶哑,甚至都说不出话来,同时开始流鼻血。
哭泣又让他鼻涕增多,每次擤鼻涕都会带出来许多许多血。
也许是实在太痛苦,他大脑开启自保护模式,让与之相关回忆变得模糊不清。
有很多细节傅天河都完全记不清,但后来想起,那时候母亲情况应该也非常不妙,只不过她还需要强撑病体,照顾年幼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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