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词双手撑在床边,俯下身,注视着傅天河紧闭双眼。
白色睫毛不曾有丝毫颤动,Alpha右侧眼皮干瘪着,被刺穿伤口愈合,留下几道深刻疤痕。
门被从外面敲响,是护士在提醒陈词,时间已经到。
陈词低下头,在傅天河唇上落下轻轻吻,转身离开。
原本因为抑制剂勉强平复下去温度,又被傅天河信息素刺激,有重新升起势头,看
Alpha被血染红身体,惨白到灰败面色,戳破眼皮充满眼眶紫晶,骨头支棱断臂,小心藏在胸口衣袋里晚香玉,都在刀刀,凌迟着陈词。
陈词用从护士那里学到技巧和手法,为病床上Alpha按摩。
傅天河还不知道要在床上躺多久,长时间卧床会让肌肉失去力道,必须要帮他活动,才能避免苏醒后出现萎缩。
这是陈词第次如此细致地照顾个人,就算是傅天河亲手挖出眼球那天,陈词也只不过是注意着Alpha精神状况,给他擦拭身体罢。
初次按摩时,陈词在护士指点下,很是生疏,如今到第三天,也熟练许多。
此成为植物人。
后颈处标记偶尔会发出难言胀痛,是傅天河传递而来感受吗,陈词不大清楚,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获取Alpha信息素。
每天他都会和医护报备,获得几个小时进入icu特权。
陈词发热期到,这是他彻底结合后迎来第个发热期,他确实在和自己Alpha共同度过,却谁都没有动弹。
强效抑制剂被注入血管,后颈腺体贴上防止信息素扩散贴剂,至于那些从身体内部熊熊燃烧渴望,则被强行无视掉。
从傅天河手指,到他肩膀,再路向下,小心避让还未愈合伤口,帮他按摩完脚踝。
陈词按得很仔细,这套下来,差不多需要两个小时,也快超出探视时间。
傅天河仍旧安静躺着,无动于衷,周围发生所有都与他无关。
和傅天河肌肤相触让陈词体内渴望变得更为强烈,似乎就连吐息,也带上非同寻常热度。
他能嗅到傅天河散发Alpha信息素,琥珀木香如既往温暖沉厚,但他已经不能再回应他。
只是如今陈词,已经做不到像从前那样,坦荡又冷漠。
他终于能够感受到众多情绪,这些日子以来,收获却只有悲伤。
先前陈词也想过,如果自己能够懂得喜怒哀乐就好。现在,他后悔。
感情这种东西实在太过沉痛,简直就要将他冲垮。
他不会忘记在垃圾堆里找到傅天河时每处细节,就像纵然已经十多年过去,也不会忘掉幼时在防疫站里看到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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