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树,看看草坪,看看工人,又看看商陆,半晌,前所未有地乖巧问:“……是不是闯祸。”
园艺师张张嘴,商陆说:“没有。”
“真没有?”柯屿怀疑地看着他,“这个树……看着很贵样子。”
“三百。”
柯屿:“……再给你次机会。”
不知道哪里来声犬吠,道棕色幻影在眼前闪过——
“奥丁!”
商陆声厉喝,壮硕颀长杜宾犬个箭步猛冲扑向柯屿,牵引绳空空荡荡地拖着,后面隐约跟着连串少女疾喘和惊呼。
对狗恐惧已经刻入DNA,柯屿头皮紧个条件反射往后猛退,青石砖铺就步道有高低裂缝,他脚下个趔趄仰倒,手在半空慌乱地扶下——
“小心!”
不乏些受上流圈子追捧艺术名流,但在这种绝对豪门面前,也难免露怯和受宠若惊。柯屿身上没有这种东西。他没有任何局促拘束,气场也不刻意,自然而然地从容,带点饶有兴致趣味。
商陆把车钥匙抛给明叔,吩咐他泡茶。人走远,商陆低头凑近他身边:“喂,跟你认识这久,怎不让‘叫你小岛就好’?”
柯屿戏谑地瞥他:“有不让你叫吗?”
“上次亲你叫个名字就生气——”
柯屿猛地咳嗽声,见四周无人才瞪着他:“那个不算!”
“骗你,三万。”
柯屿明显松口气:“赔给你。”
“好。”商陆从善如流,“微信转账谢谢。”
匆忙脚步声终于到身后,商明宝扶着墙气喘吁吁:“……奥、奥丁你个小畜、畜生……今晚就炖你!”
杜宾犬认怂地坐
“树树树树——”
“咔嚓。”
摔倒姿势被商陆拦腰抱住,柯屿惊魂未定地起身,手从松树上移开,翠绿松针扑簌簌落下,半晌,截纤细枝桠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终究难逃劫断下来。
阵诡异沉默。
柯屿回头,发现两个园艺师脸都白。
商陆怔下:“你们娱乐圈好开放,这种程度都不算亲……”脸受伤地不看柯屿,“你觉得不算,……但那是第次。”又指责地说:“当明星怎能这随便?”
“……”
怎回事?被占便宜是他,怎现在反倒成个始乱终弃渣男?
“算算算,”柯屿不耐烦地走开,眼神比匆忙脚步更仓皇,“算亲算亲,行吧?”
逃也似顺着敞开大门快步走向后院。比前庭更精致空旷,尽处竖着靶子,全透明封闭式小阳台展厅里挂着排各式各样弓箭,白色遮阳伞下摆着茶几和两张藤椅,靠近走廊地方,两个系着围裙园艺师个捏着剪子,个握着铲子,正侍弄棵硕大松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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