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搭着后座中控手支着腮,以闭目姿态轻轻问:“凭什?就凭这多年还没被他玩死?”
阿州无话可说。
窗外景致变换,从滨海变成街景,又从街景变成寥落村庄,村庄换为河道,河道成密集芦苇荡。柯屿夜没有安睡,长时间维持警觉意识逐渐消沉倦怠,终究抵抗不住睡过去。等到醒来时,已经分辨不出自己在哪里。
“不是去丽兹?”汤野在那里长期包有顶套,几年未曾更改,只要柯屿忤逆他,就会被带到那里去。他对人像训狗,高兴时才会带回住宅,作为长时间听话或讨
柯屿当着他面关机,又慵懒地拍进他掌心:“怎样,是不是还要搜身?”
阿州对他讽刺无动于衷,反而点点头:“谢谢提醒。”
靠近他,手像机场安检样细致地从肩膀、两臂摸索至胸膛,下滑至腰,柯屿贴着他耳朵低声问:“你不怕安排人拍照?”
手果然停顿住,阿州抬眸看他眼。
“你老板看到你碰,会不会剁你手?”
“柯老师有没有跟你说什?”
SUV还在盘山路上,明叔就已经接到商陆电话。
“什都没说。”
在下山十几分钟路程中,柯屿言未发,明叔从后视镜抬眸瞥他眼,发现他始终盯着手里手机,连头都没抬。对话框里命令简单明确不容置疑。到山脚下,柯屿终于出声:“明叔,在第个公交站台停就好。”嗓音疲惫,闭着眼帘苍白。
这里人迹罕至,唯个公交站只有两班公交车经过,交替半小时间隔。车子徐徐停靠,明叔回头:“确定是这里?这里不好打车。”
阿州沉默寡言,只说:“你不会。”
搜过身才准上车。手机被阿州看管起来,柯屿微讽:“你来得倒是快。”
阿州知道他在套话,但不戒备,答道:“早就在。”平淡视线从后视镜里观察柯屿,“柯先生在这里春风度,老板几乎发夜疯。”
柯屿听,沉默——或者说哑口无言两秒,继而笑起来,仿佛听到个天大笑话。他是演员,笑和哭都信手拈来,笑得几乎都喘不上气,但说停就停,残忍地抿起唇角:“是吗,那他怎还没被关进去。”
阿州沉稳开着车:“老板对你是真心。”
柯屿已经拉开车门:“就是这里。”
在他下车前,明叔为他家少爷叫住他:“柯先生——你有没有什话要托转达?”
柯屿静静,“没有。”
玛莎拉蒂驶远,渐渐消失在沿海公路尽头。取而代之,是辆宾利缓缓靠近。柯屿收回目光,看到阿州从驾驶座下来,亲自为他拉开后座门:“请。”
在柯屿上车前,他伸出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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