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喊卡,没让再继续演下去。
“今天收工,明天继续。”
应隐还没察觉到问题,“为什?时间还早,还可以再试条。”
商陆淡淡地说:“状态不对,再好好琢磨琢磨。”
助理递上毛巾和吸管杯,应隐
也许是听懂这份嫌弃,阿宝沉默下来,垂下脸,嘴唇紧紧地抿着。
应隐第次跟柯屿过戏时,就被他这幕演技震撼住。她感到「阿柔」灵魂,与她自己灵魂,都共同感到股难过。那是扑面而来,淹头灭顶难过。
“说实话……”阿柔声音轻下去,“妈妈亲近外婆而不亲你,也不能怪她……本来举国战败已经很沮丧,你这样抗日老兵、国民党小军官,……你从来不知道妈妈在学校里受多少气。”
阿宝没有说话,阿柔也不再说话,放过他。
转过拐角,“其实料想那个燕儿婶婶呢,也未必就有安吉拉消息,你要是听到不好消息,千万不要给人前发起疯来。”
多,右耳聋,左耳在经年使用中越发敏锐起来,阿宝被轮胎摩擦路面声音吵得心慌。
“中国好。”他蹙着眉,但挺着胸膛振声说。
“哪里好?”
“风景好,大山大河,文化好,乡音未改鬓毛衰,人好,笑问客从何处来。”
阿柔古怪地看着外公,“有时候啊,真是怀疑你在装傻骗们。”
完全对话式剧情,加上没有尽头长镜头,给人种焦灼感,像在黑暗隧道里找出口。而这就是阿柔感觉,也是阿宝感觉。
观众也和他们样,都迫切地要找着情绪出口。
作为归化三代和日本社会中少数族裔,阿柔迫切地想要在外人面前建立身份认同,但外公却总是反复念叨着抗战时事情,她不得不听,又不厌其烦,心中逆反,却也做不到对外公置之不理。
作为抗战老兵又背井离乡阿宝,后半生直生活在仇人国度,方面,与身为战后遗孤妻子是真心相爱,另方面,却深深地被这种形同「背叛」祖国行为痛苦自责。他太想在家庭中建立「中国人」认同感,但无论是妻子、女儿、女婿还是外孙女,却都迫切地想成为个真正「日本人」。
台词安排是种不动声色缜密,这切都未言明,但对于观众来说,却已经是不言自明。
阿宝穿着黑布鞋脚停顿住,拄着拐杖勉力弯下腰,捡起朵木棉花。
“这个可以煲靓汤。”他笑眯眯地说。
“好古怪材料。”
“你不懂。”
“不懂但是最爱你,否则才没人带你回中国。”阿柔从他手里夺过木棉花,轻轻地丢在脚下,“爸妈料理生计就已经够忙,你直说安吉拉安吉拉,他们才没空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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