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叶开从善如流,“您在心中永远二十五。”
陈又涵这才放开他,在他额上弹指,好像刚才只是跟叶开开个玩笑。
可是叶开并不觉得好笑。他整个人像是被零下百度寒冰冻住,只有颗心脏在
陈又涵:“……”十七八岁就是嚣张,超过二十五就被他们无情归纳入中年人行列,三十三“高龄”还被叫声哥哥,那可真是叶开给面子。
“冷怎。”在若有若无光影中,陈又涵好笑地睨他眼。
“冷……”
“给取暖是吧。”陈又涵恍然大悟样子,抬臂搂住叶开。不够,这看上去是叶开冷而不是他冷。于是绕到叶开身后,长臂圈,手环肩,手横腰,将叶开结结实实地搂到怀里。
叶开整个人都僵住。
冬夜看海吹风,不是脑子抽就是精神有问题。
然而叶开轻轻挣脱开他禁锢,双手扶上方向盘,说个“好”字。
车子开上史丹利公园,隔岸北温哥华灯火通明,涨潮,黑色海水波又波温柔地上涌,摇晃着港湾里白色游艇。叶开找到地方停车,发现陈又涵睡着,微微歪着侧脑袋,呼吸绵长,英挺侧脸被窗外遥远灯光照出线温柔光弧。叶开伴着海浪声音静静看他会儿,才叫醒他。
两人下地,立刻被海风吹得打个寒颤。陈又涵喝酒又吹风,醉意立刻上头,脚步不分轻重地虚浮起来,意识好像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叶开与他并肩而立。水是黑,灯是澄黄,摇晃在月光下海上,像缥缈浮游生物。步道上还有人迎着风夜跑,草坪上,三三两两坐几个像他们样脑子抽风年轻人。
“托您福,”陈又涵讲话,热气呵在叶开耳朵和脖颈里,“觉得暖和多。”
叶开:“……”
不是,他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黑灯瞎火站着,像那种看完海后就要跳海殉情神经病鸳鸯。叶开头皮发麻,心脏打颤,指尖像过电般酥麻。他投降,求饶:“错,您年富力强,青春芳华,屈屈零度海风能耐您何呢,对吧,又涵哥哥。”
陈又涵呼吸里带着淡淡酒味,被风吹就散,只留下点甜余韵麻痹着叶开嗅觉神经。他说:“下次还敢吗?”
正经人谁大冬天晚上来看海啊,不是谈恋爱就是失恋。叶开虽然裹着羽绒服,但还是感到冷风顺着骨髓沁入体内,他揶揄地问:“又涵哥哥,温哥华海好看吗?”
陈又涵捋把头发,吹声轻而悠扬口哨。
“冒昧地问您个问题。”他彬彬有礼。
“您请说。”陈又涵礼尚往来。
“没有说您年纪大意思,不过,”叶开歪头笑得欠抽,“您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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