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茫然地把手机递回给路拂，问：“你会写高
立体几何吗？”
路拂：“？？？”
冒着风险摸到校东门，陈又涵果然在。他两手插裤兜站在路灯下，光线晦暗，灰蛾扑棱棱地撞击着灯泡。看到叶开，他歪头笑得纨绔：“哟，好学生又犯校规
。”
叶开边走边说：“不吃烧烤，不翻墙，不逃课——”
“想你。”
“叶开——”他压低声音拖长音调。
叶开从书桌上抬起头，见路拂半个身子趴出来，脸无语地伸长胳膊把手机递给他：“有人找你。”
他怔愣，不自觉放下笔，心跳在这安静
夜里特别明显，好像就响在耳边。
“喂。”
陈又涵声音传出，混杂着夜风。
奈地道声“早点休息”，听到话筒里传来利索盲音声。
“你现在没事是吗？”顾岫出离愤怒，他才刚灌下整杯醇浓黑咖！长舒口气：“这些全部都要审核批复，没问题话OA签批。王区那边等得挺急，二把手下个月来考察，
看他要火烧眉毛……”话突然顿住，他愕然地看着陈又涵抄起车钥匙——“你干什
？”
“出去趟，十二点前回来。”
顾岫懵逼：“什事情比这事儿更重要？”
陈又涵领带解，袖子挽到手肘，浑身都是深夜落拓。他微眯眼，嘴里咬着根没点燃烟，吊儿郎当地说：“有人想。”
叶开停住脚，在距离那道铁门三步之遥地方。他张张嘴，没说完后半句熄灭在寂静深夜，只余下若有似无虫鸣声。颗心都提起来，无限高，无限远，像颗透明气泡脱离地心引力，飘飘忽忽地向着星星而去。
陈又涵很淡地嗤笑声，想起伍思久说话，心里像被玫瑰花刺下。他说：“什表情啊。”
叶开不知道自己怎走完那剩下三步，等察觉过来时，他离陈又涵好近，只是隔着道镂空铁艺大门而已。陈又涵看上去消瘦，穿着白衬衫身影融入鸦青色夜空，故作轻松
“东门。”他言简意赅。
叶开看着卷子，很为难：“今天不行，作业没写完。”
陈又涵低头笑笑，捻灭烟蒂：“不让你翻墙。”
“那你——”
对方挂。
·
洗过澡过十分钟熄灯，叶开拧开小台灯开始补数学作业。路拂躺床上看视频，没拿稳，吧唧声亲密砸脸，接着便鞭尸似嗡嗡震动起来。……要亲命。路拂拿起手机看哪个不长眼半夜三更给他打电话，操，结果还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没好气道：“没钱！不贷款不买房不投资不炒股不买保险，诈骗出门右转110谢谢！”
对面沉默数秒：“……找下叶开。”
路拂：“……”尴尬来得如此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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