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没有想过能得到叶开家人支持——最起码没这快。但兰曼不仅接受他,还准备亲自为他定制结婚礼服。眼前沙漠荒烟忽然开出玫瑰,荆棘还在,但似乎,携手穿行过去话,已经不会再那疼。
“幸好是你,否则带个姑娘回来——forgod‘ssake!”兰曼把老花镜推上额头,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还得给她亲自做件高定婚纱!”
陈又涵回神,低头失笑,听兰曼数落道:“光钉珠就要累死!”
她拉起陈又涵手,带他推开工作室隔间。冷气更低,灯光华美,长毛地毯纤尘不染,四面镜子映照出中间个黑色人体模特,白色婚纱尾摆如花瓣般层叠流曳。
“你看,这是给小瑾准备,”兰曼提起这事又很伤心,“这孩子主意太强,眼看着朝四十去也不结婚,看她是够呛。”
秀。就是年纪越大越矮,她已经伤心得很久没去量身高。
她从架子上随手取下根白色软皮尺,“站好。”
肩宽,臂展,腕口、颈围、胸围、中腰、直档横档中裆,腰围臀围腿围……她量得事无巨细,耐心、细致、且利落。靠近时陈又涵能闻到她手腕间淡雅香水味,雨后青苹果尾调,很少女。
陈又涵对这套程序不陌生,他收起自己惊讶,不动声色地问:“外婆,您是要……”
兰曼把皮尺挂脖子上,看他眼,低头用铅笔在纸上记录数据,应道:“很久没做高定,你们将来结婚礼服交给别人不放心。”
“宁缺毋滥,她也不是将就人。”陈又涵宽慰道。
“们这样家庭,女孩子结婚比男孩子难。多少婚姻名存实亡?她确是个不将就人,比她差,总担心是不是图钱,比她好,又怎甘心居她之下?上个月她
陈又涵怔,心里被股巨大震颤冲击,甚至没来得及说什场面话。
他没有想到兰曼是要亲自给他们做婚礼礼服,从量尺寸开始,亲自画图设计、选料、剪裁、缝订……纵使只是男士无尾礼服,件高定也是极其耗费心神。
不,更冲击是,他是从叶家长辈嘴里听到“结婚”这个词。印着“囍”字红包,两人名字中相连爱心,当亲人般相处……陈又涵不是没有察觉,他只是不敢奢望,乃至连问都不敢问。
“早就想好。”兰曼淡淡道,“以前呢,就跟小开约好,将来遇见想要共度生人,定要第个带回来给看。你看,你们是不是从云南直接来温哥华?他还记得呢,要是不先带你来见,是会生气。”她半真半假地板起脸,随即笑开来。这笑如春风,带着天真柔和光彩。
陈又涵在她这笑里莫名便眼眶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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