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通目光仍停在字上，似乎满意，又似乎不满意，沉吟着，琢磨着，嘴里笑道：“你还知道。”
“爷爷上次写
字，又涵哥哥很喜欢。他挂书房
。”叶开顿顿，“他还说，爷爷要是不嫌弃，他还想多求几幅。”
叶通终于瞥他
眼，目光在他捏着墨条手上扫过，继而不动声色地收回，笑笑：“
字不值钱，又涵他就会
上楼梯，过转角，十二级楼梯后，二楼走廊出现在眼前。为方便照顾，叶通和瞿嘉夫妇住同层。书房亮着灯，叶开不动声色地深吸气，迈出第步。只是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被临时打断，他爸爸叶征从里面转出来，看样子是刚和叶通谈完事。
“宝宝？”叶征气质儒雅，相对便缺失些威严气场。跟瞿嘉比起来，他很少过问家事，给予叶开是含糊自由和爱。
“爷爷在练字？”叶开主动问。
叶征点点头，还没出声，里面传来叶通讲话声音：“小开，你来。”
父子俩擦身而过瞬间，叶开小声说：“爸爸，你最近对妈妈好点，多哄哄她。”
阿姨沉吟地做着痛苦选择，最后说：“还是这个婚戒比较漂亮呀。”
随即摘下老花镜，对叶开很慈爱地笑笑：“真是会挑，看着呀，跟你是再配不过。”
叶开在她注视中走进客厅，灯光很亮，如昼。沙发上，叶瑾敷着面膜，手里拿本影视期刊。察觉到叶开动静，她立刻摘下面膜放下杂志，虽然尽力佯装自然——但仍然紧张地问：“你回来？”
“怎
？”
“这久没回家，以为——”她眼睛比两位年过半百老人家当然更亮，没说完话硬生生堵住，怔两秒后，抿唇笑：“没什。”
叶征脸懵，条件反射地答应下来。
书房门轻轻推开，羊毛地毯坚实厚重，老人家不容易绊到，暗红色提花纹路很古典。叶通果然在练字，年纪很大，但还是可以站站半个多小时。
知道叶开进来，他视线也没有从宣纸上挪开。毛笔走势行云流水，儒雅中隐含破竹之势。
叶开自觉地站旁磨墨。祖孙两个时间都没有说话。叶通写完行字长舒口气，才问：“暑假过得怎样？”
叶开恭敬地坦诚：“去公司去得少。”
叶开俯身给自己倒杯茶，刚泡好普洱桂花，很适合消食。他喝过盏后才对叶瑾说：“不用担心。”
叶瑾重新坐下，搭起二郎腿，拿起那本翻半杂志。看到哪里不知道，胡乱翻开页，叶开叹口气，“姐姐。”
叶瑾茫然下：“怎？”
“你该去洗脸。”
叶瑾脸微妙地红下，趿拉着拖鞋，留给叶开个睡袍鼓荡风风火火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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