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养在坤宁殿许久,很少能见到这位父皇。
圣上与皇后连见面说话都极少,更不要说为大娘娘描妆,今日好不容易帝后同宴,官家也问句皇后要不要见识番民间景致,可是皇后娘娘稍微推辞句,父皇就再也没有提过要与她同行。
这对天底下最尊贵夫妻常常是说过句话就没后文,宫中人说圣上胸襟宽广,御下温和,可是直到来坤宁殿之外地界他才算是第次见识到皇帝除却冷淡威严另面。
原来他父亲也不是不苟言笑人物,只是不在坤宁殿中说笑罢。
圣上为之妆饰女子他也是第次见到,她自称是福宁殿宫人,可是父皇却对她这样有耐性。
原本就生得极好,她唇瓣柔软润泽,只消稍稍勾勒便已经叫人挪不开眼。
说来有些奇怪,她唇色未染之时总觉得是位素净娇俏姑娘,可旦点口脂就瞬间艳丽许多。
云滢心如擂鼓,却只能强装着不动声色,悄悄看眼河间郡王。
不说他是皇后养子,要是回去之后告诉坤宁殿那位自己或许要遭殃,就是在随便哪个孩子面前由官家为她妆点,这也叫她生出些女子羞怯。
所幸河间郡王只是开头好奇下,随后像是知道这些乃是“非礼勿视”之举似,自己低垂头转到另边去看官家御案上笔墨纸砚,像是看不见这边动静。
圣人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可是刚刚父皇走到她身边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好奇地偷看几眼。
她生得比他见过任何位后妃都要美丽,站在父皇面前时候却又有几分柔弱纤质,官家替她点唇时候外面正好在燃放烟花,倏然腾空烟花在夜幕中绽放出绚丽光彩,也照亮她眉眼。
“官家,外面说已经套好车马,不知道贵人什时候要用车,来请官家示下。”江宜则看着圣上放下笔,忙让人将这些东西都收拾下去,请示什时候出宫,“圣上白龙鱼服,这马车虽然比不得官家旧日车驾,但几位内侍也用过些心
天子将她下颚稍抬,见云滢白皙肌肤透着淡淡红意,犹胜胭脂晕染,便只执笔在她眼尾轻扫,簪朵牡丹模样象生花在她冠子上,吩咐内侍拿菱花铜镜过来与她细看:“如何?”
云滢松口气,她低声答道:“好是好,可这样张扬,就不大像是伺候在官家身边人。”
内侍们准备衣服虽然比不上宫中嫔妃,可也绝不输给外头富家小姐,她哪里还像是女官?
“无妨,”圣上轻声笑道:“介仁觉得可好?”
介仁是河间郡王小字,他听父皇问话,才转过头走到皇帝身边,认真地回答道:“爹爹做什都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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