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道观里也常常收到母亲来信,自从陈太妃过世,皇帝对于后宫兴致骤减,原本月总有七八日会到内廷,而后却数月不曾踏足,似乎是谁泄露消息,叫圣上窥知当年隐情,才会斋戒数月。
而后圣上却又在宫宴上瞧中位舞姬,越级擢升,使得六宫侧目。
这些原本和她没什关系——除皇兄要她暂时抚养段时日延寿公主,这个侄女生母同云美人有那点过节。
“你倒是眼尖,”圣上对这个妹妹能识得云滢并不意外:“想来老娘娘和太妃都已经将宫中事情同你说。”
卫国长公主知道皇帝要暂且将延寿公主寄养在她身边,也没有什异议:“明嫣身子确实有些弱,贫道暂时奉旨为她祛灾消祸也没什,但贫道离宫之后,公主总不能跟着贫道同回玉清观。”
是对她,因此在云滢看来,这样训斥无非是清风过耳,可能还有两分调笑意思。
不同于云滢清雅尚简日常衣服,燕国长公主出嫁之后再要入宫面圣就得穿大礼服,那珠翠满头冠子,人见都替她觉得累。
但卫国长公主出家已久,她与红尘隔断之愿坚决,再入宫也只是穿身女冠道袍,顶多是在长辈们面前用披风围得厚实些,省得受嫡母与生母数落。
云滢越级晋封事情燕国长公主早有耳闻,她那时候才想起来这是原先自己府上舞姬女儿,明白江都知为何要同她提卫子夫。
主见所侍美人。上弗说。既饮,讴者进,上望见,独说卫子夫。①
杨充媛与她算是表姐妹,也与公主生母同在九嫔,要把公主抱到身边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连她都有些顾虑费力不讨好,生怕心力交瘁后还是没挡住这孩子半道夭折,更不要说久病缠绵贤妃,每日喝着药,更没有这个心力管皇嗣。
这点圣上倒不会叫自己妹妹为难:“细君下面还没有收过徒弟,正好叫延寿认
皇帝对她府上那些歌舞伎都不感兴趣,那名真正叫圣上留心且出身于长公主府美人,早就被他纳入罗帏。
平阳公主也曾因为丈夫郁郁寡欢,最终还是过得逍遥自在,除因为她是武帝姐姐,与同卫氏族密切利益联系也是分不开。
与其在那些圣上根本没有瞧上舞姬身上多浪费时间,还不如紧着这个有用,借往日收留情分与圣上这位新宠妃搭个线。
她向皇帝行礼过后就坐在天子下首坐榻,而卫国长公主坐在距离云滢最近西侧坐榻。
“年不见七哥,倒是清减许多。”卫国长公主如今不过二十有六,又没有嫁过人,见到皇帝还是有几分少女时期顽皮,“福生无量天尊,官家身旁这位娘子想必就是云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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