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大赦那得是帝后病危祈福、御极大赦,或者是皇太子出生册立,燕国长公主瞧着皇帝后宫情形,知晓这几件大事都不知道能等到何年何月才有,但知道皇帝现在已经很给她留颜面,低声应句是。
“你也许久没有去清宁殿同母亲说说话。”
圣上知晓她前几次请求入宫都是被拒,见她态度肯软些,也想替她留些脸:“细君,你陪着长姐去清宁殿见见,省得母后午后久睡,晚上反而走困。”
云滢见两位公主起身求去,她也站起来回个礼,等她们走远以后才放心大胆地脱鞋履,跪坐到圣上那侧榻上,在他身后轻轻按揉。
她刚才在两位长公主面前老实得像是只鹌鹑,坐得笔直,动也不动,现在却又不经允许跪坐在他身后,不甚正经地按摩着他头部穴位。
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天下男子如此之多,岂止他个徐家郎君,大不叫娘娘和七哥再给你选个驸马嘛!”
云滢见她身道袍,人却在讲佛经,有些忍俊不禁,“嫔妾听闻卫国长公主是修道之人,不想劝人时候也会说《心经》。”
话说完她突然想起来这位长公主生母是杨太妃,那也就不足为奇。
“佛道家,只要能将道理说通,倒也不拘是哪家教义。”
卫国长公主轻声笑,她只是茹素诵经,但别事情上比这些出嫁公主都要逍遥自在,“今年不是朝廷又到开春闱时候吗,七哥在名册上胡乱给长姐点个,想来都比徐家那个强。”
按上会儿手便垂下去环住自己颈项,两人之间几乎没有半点缝隙。
江宜则本想递盏茶来给皇帝消消气,见圣上与云美人亲昵,也就打消这份心思。
“官家为什要这样生燕国长公主气?”
云滢最开始是有些想帮下长公主,但没想到她反而落到更不堪境地:“驸马对她不敬也是驸马错处,奴晓得您为什生他气,但长公主愿不愿意和离,那不是她自己事情
徐氏郎君再怎玉树临风、才冠京师,也已经是二十年前旧事,哪比得上新晋进士年轻英俊,少年意气?
“细君,说得有些过。”圣上起初是听着妹妹在劝燕国长公主,并不说话,可是妹妹后面话却有些不合圣意。
他又不是父皇,不愿意给皇室女子选新晋进士为驸马,省得配出来对怨偶。
“既然长姐心意始终不肯改变,朕也不愿勉强。”
圣上见燕国长公主拿出绢帕拭泪,稍感头痛地去揉揉太阳穴,等她平静片刻才继续道:“长姐若同驸马道赴任,自可夫妻团聚,若留在京师,来日国家大赦,驸马也能罪减等,回京为布衣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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