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朕怀里说着喜欢旁人,亏你也想得出来!”圣上略含责备意思,“当真不怕天子之怒吗?”
“不是官家梦吗,哪里能够当真呢?”云滢壮着胆子凑上去亲口他下颚:“女子天生会有母性,那这个孩子既然这样惨,又没有生母照拂,官家还不许同理心发作,疼疼他?”
圣上微微低头去瞧她,她似乎对没有生母孩子格外感同身受,但这个“身世悲惨”孩子论说起来比她还大十四岁,恐怕轮不到她来做母亲。
她说起话来并不总是歪理,也常常合乎他心意,可是其中内情细节,他并不想向个对此无所知女子讲。
她似乎占自己夫主便宜,又好像没有。
他人之手,因此阴夺人子,但对他疼爱并不比真正母亲差,若是没有她,自己也不会拥有嫡子身份,顺理成章地御极为君。
他应该生气,因为生母本也该有份册封为太后荣耀,但细想想,若是没有太后,先帝甚至不愿意再看看陈氏,他后面还有皇子降生,那个孩子对于太后而言更年幼,也更好操控,存活尚且艰难,更不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来。
太后与他终究多年母子情分,个从未谋面女子突然成他生母,即便天子心中也为对生母大有痛悔之意,然而这份单纯基于血脉情感未免太脆弱,不似太后这些年抚育照料,更能牵动人心。
云滢下意识抓紧圣上寝衣领口,后来却又觉得不妥,悄悄松开。
“官家……”云滢知道圣上如今大约也没什睡意,便悄然环住他腰身,轻声低语道:“那会觉得这个男子有点可怜。”
“你总是这样惹人生气。”圣上松开她,语气平淡道:“那贵官与夫人对这个孩子关怀备至,几乎倾注全部心力,阿滢有心去做他母亲,还不
“怎突然这样想?”圣上笑道:“他如何作想,当年也只是个孩子而已,难道他不这样想阿滢就不可怜他?”
她能听到男子轻轻笑意,但是枕畔人心中怎想,那就不是她能完全知道,“那当然呀,奴也不是那达官显贵人家姑娘,怎会去同情个阴夺人子贵官,他这样做,那同他父亲也没什两样。”
云滢在说这些时候背后几乎都要冒出细密汗来,她所议论那个人即便已经不在,但也是曾经天子,也便是仗着如今两人耳鬓厮磨,这样亲近叫男子能更宽容她些,才敢揣度他心意说话。
“可要是他是个仁慈善良人,不愿意叫自己儿子认别人做母亲,那便很喜欢他。”
两人中间几乎没有半点缝隙,相依在起,她能察觉到圣上动容,过良久才听到皇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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