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御前内侍早已经备好雨具,待到圣上从内殿出来,立刻将伞稳稳举住,尽量不叫雨淋到皇帝。
辇车驶出皇后宫中,辘辘之声为雨所覆,暗夜之中几乎不可听闻。
圣上在车中略阖会儿眼,但没过多长时间,车驾忽然停下来。
江宜则在外面隔着道帘子回禀:“官家,凝清殿内侍携那位袁徐氏跪在前面拦驾,说是有事要向您禀报,不知道您要不要见见?
他是见过芸儿,但是现在又知道怎称呼,所以就这样叫。
帝纵然气恼,也不至于到废后地步。
他端正地坐在那里,不苟言笑,只是微微沉声音,抬头向她瞥,皇后方才那口气就忽然泄下去。
圣上眼神向是她最喜欢去看,澄澈有神,更重要是因为他是天子,能直视他除太后,也就只有自己。
但今夜,那里面对着她只有压抑怒气,没有半分喜欢与温情。
他温和里隐隐藏着叫人心慌锋芒,仿佛能够看透人心里切,她在皇帝面前无所容身,不像是妻子与皇后,反而像是个演技拙劣陌路人。
拦驾这种事情是很少发生在圣上这里,即便是凝清殿内侍,外面又下着雨,皇帝也愿意停下来问问。
“是哪个服侍皇后内侍?”
江宜则勉强听清那个内侍回话,“回官家,那个内侍是外殿供奉官,长生。”
“官家如此说,妾自当遵从,”皇后垂下眼眸,深深地拜再拜:“妾让内侍送她出去,劳烦圣上走这趟,想来贵妃现下还在明光堂等您回去。”
圣上现在当然没有留宿在皇后这里意思,皇后也就没有任何无谓幻想,哪怕现在是七月十五,正好是皇帝留寝中宫日子。
她罐子里,已经有很久没有再添新米。
“这些日子,皇后便在宫中好好地修身养性,”事情既然已经解决,圣上闻言也便起身向外,他吩咐内侍进来,回身瞧眼皇后:“以后不奉诏,便不必叫你家中人进来。”
凝清殿中宫人在外面候着,他们很少能听见圣上这样高声,哪怕只有句,也足以叫他们魂不附体,那点因为圣上驾临而为圣人生出喜悦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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