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滢情知是借口,但也没有说些什,笑吟吟地让岫玉送客,让人换新杯盏送过来。
“娘娘这是也在这里做针线活吗?”云佩进殿之后眼就瞥到云滢身边针线筐,颇感惊异,毕竟云滢可不擅这道:“是给您腹中皇嗣做吗?”
“这厚鞋底二姐姐瞧不见吗,孩子得过多少年才能穿上?”云滢觉得好笑:“前些日子计较给孩子做个裹肚,谁想到就叫官家听去,他气量小得不行,非得要偏心些才行,就只好做双鞋出来,比小孩子用裹肚不知道要多用多少倍工夫,他反而又心疼上。”
她依顺圣上意思,他反倒做起好人来,索性就不听他话做身衣裳轻松些,坚持要做鞋。
“也就是您才敢私下编排官家,剩下谁有这个胆量?”
范知贺原本是带极大愤慨路奔赴行宫,结果他这来不要紧,夜之间天翻地覆,皇后被废,反而把他弄得还有几分愧疚,也不敢催着宫中放人,改作风,安静得像是鹌鹑样,在馆舍里面等好些日子才准备请辞,带袁家这个妇人回去。
其实不单单是云滢好奇这个芸娘,袁许氏被人关在凝清殿里时候也好奇这位贵妃到底是何等人物。
今天见过之后,她才知道云滢是什样人物,她同自己容貌相似,却又完全不同,明艳动人,又落落大方,轻声细语地安慰人,即便知道她是替皇后曾经争宠女子也没嫌弃。
虽然她人生得窈窕纤细,也不像是泼妇,可皇帝那威严人,她竟然点也不怕,甚至圣上反而还要怕她,夜夜都要回去同贵妃起歇下,后宫里这多好看娘子,竟然视作尘土般。
如果她是官家,大抵也会喜欢贵妃这样人。
云佩瞧着那鞋底样式,与帝王用度简直称得上是天壤之别,心下忽然动:“你也真是,做身寝衣官家好歹还能穿得上,这双鞋子叫你做出来,旦穿出去,旁人看就能看明
韩国夫人见云佩来,便笑着出声提醒,“娘娘,会儿官家是又要拘您回去,您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也该见见旁人。”
袁许氏经那夜后对圣上十分畏惧,听到韩国夫人这样说,即刻行礼告退,叫云佩在外面看得震惊。
云滢其实也注意到云佩,“二姐姐怎过来?”
“奴婢特来恭喜贵妃,东海郡王已经在京中安顿下来,大姐姐怕叫你为难,不敢到行宫来,”云佩等人走才入殿行礼:“还有些家里事情想私下问问贵妃。”
韩国夫人也是个伶俐通透人,点就通,她虽然连盏熟水都没有喝完,但也趁势起身告辞:“妾那边还有些做给夫君针线没做完,请贵妃容妾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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