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看着圣上也略有咳喘,毕竟圣上身子不好,这个时候提起来似乎有心相刺,不好往下接着说,“而此时为皇后大兴土木,似有不妥,娘娘自从诞育皇太子后直无所出,官家突然建造佛寺,几乎是叫外面人都清楚,圣人近来身体不佳。”
“朕也不愿意如此,奈何岁月不饶人,朕与皇后身子都有些欠安,只要皇后能好起来,外面人怎议论,朕也不在乎。”
圣上低头去勾小儿子手,那种来自幼儿无忧无虑与圣上眼中忧心忡忡所形成反差莫名叫人心生感慨:“只可惜太子将满三周岁,朕与皇后看遍朝中也没有寻得合适太傅人选。
廷是没有过多解,只知道皇后是位年轻美貌女子,深受圣上宠爱,而官家也正值年富力强时候,没想到圣上会突然说出这种令人伤感话。
圣上说起来这些倒是面不红心不跳:“朕原本也不大信奉佛教,只是皇后近来病好些日子,朕每每见她精神不佳,心里时常不安,想着她生养懿仁之前原也十分康健,建造佛寺也该是由皇太子名义来。”
江宜则研墨手微微抖,圣上与皇后昨夜到底是怎累到,当然也不会有人比他们这些近身服侍人更清楚,云娘娘前些日子生场风寒,官家忧心地日夜亲奉汤药。
那份体贴不知道还以为皇后得什严重病,叫宫内嫔妃心躁动好些日子,官家差点把两位在御苑里穿着稍艳丽些嫔妃送出宫去,反而是皇后将人留下来。
前两日娘娘彻底好全,自然也有与官家亲热心思,内廷又奉许多新奇东西进去,后半夜云娘娘记起来官家今日还有早朝,帝后才勉强停下来,圣人本来就晨起困难,圣上又有心体贴,顺带就将皇太子并带来。
“皇后这病,内廷里便有些不安生,有两个从前册封低位嫔妃甚至还在皇后病榻前簪戴芍药艳色,朕瞧也觉得不妥,皇后却还为她们开脱。”
云滢说这些娘子原先是服侍官家,被退回母家也没有其他去处,还不如在宫里面看着她同七郎是怎样情好蜜浓,叫她们气死算。
圣上几乎没叫郑公回话机会,虽说中书令是他少年时代老师,圣上不停,他也总不能打断皇帝说话,“朕近来也有些心气浮躁,皇后不许朕随意大赦天下,朕不知道怎疼她才好,才有这种想法。”
郑公是听说过圣上近些日子心情不大好,但是官家说这般严重,还是叫他没有想到,皇后正身子不好,圣上又是心意地照料着皇后,这个时候谈圣上为皇后做这些举动不合适,好像是他才有些不合时宜。
“官家钟爱皇后,臣本不该多言,只是官家以爱惜天下民力故已经停两度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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