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问一下你究竟是怎么分析这些行为的吗?”蛤蟆问道。
“当然可以。我画一张图你就知道了。”苍鹭回答。苍鹭继续说道:“当然,这个图的关键在于,我知道你也开始认识到了,就是所有这些行为策略实际上都是从我们童年发展而来的防御机制,用来保护我们免于受到危害。这危害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也可能是想象出来的。当成年人怄气、撒泼、郁闷或是厌烦的时候,我们会想他们究竟是行为不当,还是在无意识或无法控制地重演童年的行为模式。”
“好吧,那又是多大点儿错呢?”蛤蟆感觉被苍鹭戳中了痛点,没好气地问,“谁都有幼稚的时候,不是吗?”
“在道德层面上,是没有’错’。心理分析不做道德评判。但这类行为会导致两个后果,都是负面的。第一个就是会被人嘲笑。看到一个成年人撒泼怄气是件蛮好笑的事情,但也让人尴尬。而更严重的后果是,这类行为告诉别人,这人是个失败者。”
“这么说让我感觉很糟糕。讨论了这么久,结果就是我发现自己大半辈子都很愚蠢。我能做点儿什么呢,苍鹭?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当一个成年人?”蛤蟆问。
了。”蛤蟆接着说,“你说过不带攻击性地释放愤怒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可是撒泼也持续不了多久啊!”
“是这样,不过有些方式可以持续很久,几个小时甚至好几天。”
“比方说呢?”蛤蟆问。
“比方说怄气呢?”
“怄气?我从没觉得这是发怒的一种方式。”
“等到下一次面谈怎么样?”苍鹭说着,便面带微笑地将
“我认为它是。”苍鹭说,“怄气的人是总绷着脸、阴沉沉的样子,而且安静得很反常。蛤蟆,在我看来,’适应型儿童’的所有行为里,惬气是最能说明怎样用时间来稀释愤怒的例子。通常这是孩子在权威之下无法随心所欲才做出的反应。成年人或许会因为输掉一场权力斗争而生闷气,也是同样道理。说白了,怄气是输家在对强大的赢家做出反应。
“这个行为完成了我们刚才讨论的,所谓通过逐步少量降压来降低愤怒的强度,这样攻击性肯定也就减弱了。”
两人随之沉默良久,各自陷入沉思。蛤蟆开始越来越强烈地觉察到,他的许多行为都源自“适应型儿童”的自己。苍鹭则试图搞懂蛤蟆在多大程度上理解了这些问题,同时自问,作为咨询师,是不是话说得太多了。
最终,蛤蟆先开口问:“孩子学习愤怒,还有没有别的方式?”
“肯定有上百种了。”苍鹭回答,“你想,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适应各自童年的特定情形,所以就产生了各种行为模式,关联着各种情感和情绪,就像马赛克的色彩一样繁多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