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按太阳穴,又给助理打去电话,问她,为什把自己手机号给那个男人?
助理支支吾吾,只说那人太可怜,态度又很诚恳。
“你只需做好自己职责,”秦既明说,“你任务就是帮挡住这些胡搅蛮缠家伙。都工作三年,怎还犯这种低级错误?”
助理大气不敢喘。
“告诉他,切走法律程序,”秦既明说,“他要为他失实、杜撰虚假新闻负责任。今后也别再打给,否则会多加笔精神损失费用。”
“有时候能听到她叹气,为怎不伤自尊地回拒绝信而苦恼,”秦既明说,“不好意思,提到妹妹,多说些。”
李雁青摇头:“能感觉到您很爱您妹妹。”
“回去吧,”秦既明微笑,“路上注意安全,雁青。”
李雁青同他再见。
秦既明缓缓直起身,站定瞬间,他微笑也消失得干二净,面无表情地看着出租车远去。
李雁青看到秦既明笑容微微停滞。
只有瞬,短暂到像是李雁青场错觉。
下刻,秦既明就微笑:“月盈从小就心灵手巧,也喜欢帮助别人;从教她学会打领带后,她就喜欢上教其他人打。”
李雁青几乎立刻反应过来,原来林月盈在说谎。
她明明对他讲,自己刚学会打领带没多久。
助理说好,秦既明收起手机,仰脸看明月。半晌,他转身,不留神,险些被路边台阶绊下,踉跄步,心绪纷乱。
他知道自己心乱源头在哪里。
——源头还在中医治疗馆中,正乖巧地接受着脚腕护理。
李
他站在路旁,手机在这时候打来,是写诽谤文章那个人。男,中年人,结结巴巴地解释,说自己是时糊涂,是在酒吧里喝酒时候听人说段“兄妹畸恋”,觉得挺抓人眼球,所以就迫不及待地写下来,完全没有认识到这种做法是侵权,现在还请秦既明高抬贵手……
秦既明重复:“高抬贵手?”
中年男人仓皇地说:“那篇文章其实也没有给带来多少收益,您现在要侵权费实在赔不起啊,秦先生。现在上有老下有小,养家糊口……”
“你上有老下有小和有什关系?”秦既明说,“手长在你自己身上。”
中年男人还在讲话,秦既明啪嗒声挂断。
“月盈是看着长大,心肠好,”秦既明说,“嘴巴也甜,家里长辈,朋友,没有个不喜欢她,她对谁都样。”
李雁青喃喃:“是。”
她对谁都样。
“这样性格有好有坏吧,”秦既明语气有些纵容,又有些无奈,“好处是朋友广泛,缺点是许多男人会将她单纯善意误解成另种感情。”
李雁青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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