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来。
秦自忠喝多酒,喃喃叫她清光。他又哭又笑,时而俯在地上磕头求原谅说自己有苦衷,时而又狰狞地笑说她意志不坚定,难道亲哥要她就这傻地给真是活该啊。
秦自忠打林月盈那次就是如此。
他发完疯,站在那里叫着清光,求原谅,林月盈被他姿态吓到,拔腿就跑,却被秦自忠踹脚。
就是这脚,让林月盈不想回忆那天嗅到味道。
秦既明忍俊不禁:“不知道你这句话侮辱是药膏,还是你哥哥。”
“他算什哥哥,”林月盈说,“就是个只会咯咯达下笨蛋笨公鸡。”
秦既明说:“公鸡不会下蛋。”
“不要反驳,现在脾气超级不好,”林月盈嫌弃地将胳膊往前伸,叹气,“又痒,又难闻……你再惹,就咬你。”
秦既明噙着笑,保持沉默。
见面,还是两年前中秋节。
那场并不愉快父母会晤,最终也以何涵单方面讽刺秦自忠、秦自忠被气到去医院吸氧而结束。
秦既明没办法令母亲冷静。
她只对秦既明反复地讲,她很失望。
失望自己孩子身上竟然有着和秦自忠同等“恶劣”基因。
跌打损伤清凉油和刺鼻酒精气息,都能让林月盈脚隐隐作丽嘉痛,好似虚空中又被人踹下。
林月盈不要理他,她只是单纯讨厌胳膊上药膏味道,这种东西给她种很不美好记忆。
恍惚间还是想到秦爷爷刚过世那段时间,秦自忠听秦爷爷遗嘱后,脸色就不好。
将林月盈送到秦自忠那边,其实也不是秦自忠心甘情愿。她那时候还没成年,还需要个监护人,而秦爷爷就个儿子,个孙子,秦既明那时候读研刚毕业,正是忙碌时刻,大家都觉得他并不适合作为那个监护人。
从小被爷爷和秦既明宠大林月盈,也是在那个时候忽然意识到,原来她本质上还是那个被父母推来推去孤女。
这种认知让她难过段时间,只思考着怎样才能搬走,才能不住在秦自忠家中。
前方多歧路,秦既明想,幸好他还能先去走走,砍砍这路两侧杂枝刺棘。
医院里护理人员帮林月盈涂次药膏,那些早上困扰她红痕渐渐地淡下去。为避免意外,最终他们还是购买口服抗过敏药物,以防万。
林月盈不喜欢这个药膏味道,它嗅起来像是放很久薄荷油,还有无法忽视酒精味道。
坐在车里时,秦既明看到林月盈皱着鼻子仔细闻自己胳膊。那些红痕上都涂层淡淡、透明药膏,清清凉凉地熨帖着皮肤上红肿痕迹。
“好难闻,”林月盈低声抱怨,“闻起来比林风满还要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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