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便又抱着他哭顿。
邢远霖是什时候来,他都记不清。
在
秋姨转身见他,突然冲过来抱住他又开始大哭:“怎办啊,现在怎办,们少爷还这小,以后怎办啊……”
邢白鹿有些呆,片刻之后,他看到盖着白布推床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
白布下面女人手露在外面,全是血,无名指和中指皮都磨掉,连手骨都清晰可见,指甲也全是血,鲜红色,有点像涂指甲油。
邢白鹿记忆里,李舒妍指甲直都是干净自然色,因为老师不允许涂指甲油。有次她抓到他们班上个涂指甲油女同学,她也没罚她,只让她放学悄悄去洗掉。
李舒妍说,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呢。
这次,他什也没说,安安静静坐在副驾驶上,连手脚都是冰凉,手指不停地抠着安全带。
赵建树大概也是着急,车子刚进医院大门就熄火,怎也打不着。
邢白鹿推门下车,又回头朝他说:“赵老师,谢谢您送。”
“邢白鹿……”
赵建树后来说什,邢白鹿听不见,他转身进医院。
“你们不是要去医院吗?医院什药没有?”
在晏峤坚持下,最后出租车停在家药店外。
晏峤下车买酒精棉和创口贴,回来给邢白鹿消毒发现划痕特别特别浅,创口贴实在没必要。
司机大哥确认问:“是去华星医院没错吧?”
晏峤应声,又想想说:“不去医院。”-
邢白鹿便问她:“您想涂吗?”
她笑着揉他头发:“想啊,可妈妈是老师,不能涂。”
邢白鹿走过去,伸手握住李舒妍手,细细看看,喃喃道:“很好看啊,妈妈。”
秋姨被他吓到,忙冲过来问:“少爷在说什?”
后来李舒妍尸体被推去太平间后,邢白鹿终于支撑不住蹲在地上哭。
刚走到抢救室门口,他就听到秋姨哭声。
他有点害怕,不敢往前,可是双腿却不听使唤,就这样步步地走过去。
秋姨在对着面前几个白大褂哭,邢白鹿看不见那几个白大褂表情,他们都戴着口罩,但气氛不太对劲。
他找找,没看到邢远霖。
“秋姨……”他声音有些颤抖。
邢白鹿是早上到教室后,被赵建树单独叫出去。
他那时才知道妈妈李舒妍昨晚出车祸,连夜被送到医院抢救。
因为前几天刚好有场统考,作为老师李舒妍在学校加班批卷子是常事,所以邢白鹿压根儿没注意李舒妍昨晚有没有回家。
赵建树亲自陪他去医院,开赵建树那辆十年车龄老古董,引擎声简直和拖拉机有拼。
邢白鹿不是第次坐,每次都要吐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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