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夏最后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怨恨。
他说:“我弟不是爱装心脏病吗?那我就让他如愿以偿了,不好吗?”
所以才对邢白鹿用那种药。
江怀夏一直都没有悔过之心。
陆明嘉今天来,怎么可能是来替江怀夏求情的?
晏峤又噎住。
陆明嘉自嘲一笑:“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给他求情……”他垂目缄默,突然又想起之前回桐城做笔录时,他曾去见过江怀夏一面。
本来以为是没有这个勇气的,可临到头,觉得应该见一见。
他能给邢白鹿一个交代,也想给江怀夏一个交代,毕竟他整个少年时代一直都爱过那个人。
彼时,陆明嘉甚至有些怀念他们一起住在小巷子里的那段日子。
邢白鹿撑大眼珠子:“这段时间我不是好好养着吗?吃了睡,睡了吃,药也没落下一颗啊。”
正说着,陆明嘉敲门进来了。
他还拿了束花。
晏峤没好气道:“你怎么知道小鹿来复查?”
陆明嘉道:“整个医院的护士们都在议论你俩,想不知道都难。住院楼那边都编出好几个爱情故事了。”
声:“作什么秀?我抱我男朋友需要作秀吗?”
容立成被怼得无言以对-
终于检查完回了VIP病房楼,晏峤将人放在病床上。
护士长敲门进来,说:“小晏总,上次那位陆先生说来看邢先生。呃……他说,这回您会让他上来的。”
陆明嘉?
片刻,陆明嘉又道,“我妈妈术后恢复得不错,谢谢你们。”
邢白鹿想起冯珍,忍不住问了句:“医生有说什么时候出院吗?”
陆明嘉道:“大约再住半个月就能回家了。”
邢白鹿点点头,那就好。
晏峤的语气生硬:“术后一年所有的费用你也不用担心,当初我既然答应了,就会负责到底。”
没有那么多利益和欲望,一切是那样简单纯真,他始终相信江怀夏也曾经那么简单地喜欢过他的。
那天,江怀夏一直在质问他为什么要陷害他。
是的,他那时候还在用陷害这种词。
可事情明明就是他做的。
陆明嘉离开时,问了他一句为什么。
晏峤一噎。
陆明嘉走到床边,欣慰道:“看你的脸色好多了。”
“好什么!”晏峤气愤道,“根本没好,还得养上不知道多久!这全是拜你男朋友所赐!”
“晏峤。”邢白鹿拉住他的手。
陆明嘉愣了片刻,这才看向晏峤道:“你不会以为我今天来是要帮小夏求情的吧?”
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晏峤仍然很不情愿,倒是没有特别坚持。
邢白鹿刚坐起来就被晏峤按了回去。
他蹙眉道:“你今天怎么了?弄得我像块易碎的玻璃似的。”
晏峤道:“马主任说了,得好好养着,好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