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徐意白的未接电话,占满屏幕的还有戴晨辉发过来的一排信息。他吃醋生沈杳的气,然后又自我消化完,发了一堆讨好
沈杳走到窗边,菱格切割的画面之后,是座三层的小洋楼,是沈复林造来招待客人用的,隐没在跟着老宅岁数一样的百年大树之后。
皎洁的月色之下,沈杳看见沈复林的身后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距离太远,看不清脸,只能模糊地看出他的身型和沈复林差不多。
胃部猛然涌起一阵翻涌感,沈杳转身就往洗手间冲去。他俯在洗脸台前,干呕了几下,不过因为晚上没吃什么东西,什么都没吐出来。
没有开灯,借着外面的光亮,沈杳抬眸的时候,看见了镜子里自己的脸。苍白的肤色,唇色确是纯天然的红,沈杳伸手抚住自己的脸。
他没什么表情,但镜子里那张脸还是漂亮得像是艳鬼,这张皮囊对于沈杳来讲就是把双刃剑,给他带来许多好处的同时,也带来很多麻烦。
深绵刚才上去的时候说你不想下来。”
沈深绵的眼神躲闪,表情有些心虚。沈杳和他对视了一眼,没说真话:“刚在楼上不小心把酒泼到了身上,让侍者给我拿了身衣服。”
“怎么那么不小心?”沈复林没有责怪他,反而和蔼地笑着道,“不过没事,叔叔以前也不小心把酒泼到身上过,还是在宴会厅里,那才叫丢脸。”
宴会散场时,沈杳已经觉得有点累了。沈复林没有跟他们坐一辆车,为了不搭理沈深绵,他把脑袋靠在车窗上假寐。
闭着眼睛的时候思绪便有些混乱,他五岁那年和父母一起在国外,恰逢,bao乱。在他的眼皮底下,父母把他护在身下,中了流弹身亡。
沈杳有时候也分不清,利与弊,到底哪个更大。
门外扣了几声敲门声,沈杳洗了把脸过去开门。穿着长裙的女仆站在门口,低眉顺眼地道:“沈先生让您过去洋楼一趟。”
沈杳轻“嗯”了声。
女仆走后,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沈杳关了一个晚上的机,打开手机就是一排的未接电话。
算算时间,徐意白现在已经下飞机了,但他找不到这里。
当时的他手脚冰凉地坐在急救室外,连哭都不知道该怎么哭。直到沈复林满脸倦容地坐着飞机赶过来、抱住他,他才哭出来。
沈家香火不旺,他父母死后,沈复林就成了独子,接替了沈家的家业。
沈杳刚开始是被送到了他爷爷身边,沈复林也经常会回老宅看他。最后沈老爷子因病去世,沈复林以叔叔的身份成了他的监护人。
夜色下的沈宅静得连一丝风吹草动都听得见,沈杳下车之后往房间走去。
他上大学之后就很少来沈宅住,这是他从小住到大的房间,沈杳摸着开关把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