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依旧坐在沙发上,听到身后匆忙的脚步声也没有回过头。他一直藏着这个奖杯,因为沈杳笃定——
关殊一定会回来找他。
关殊完全不复刚才的冷淡不屑,他跑到沈杳的面前,理智全失地重复问道:“沈杳……你为什么留着这个奖杯?你是不是……还有点喜欢我?是不是啊沈杳?”
他焦躁不安地抓住沈杳的手臂,仿佛丧失了语言能力,只知道反复说着这几句话,十分迫切地继续追问道:“你还喜欢我的对吗?”
“我还喜不喜欢你这件事情重要吗?”沈杳撇开他的手,抬起脸,眼神带着稍稍困惑地问道,“我刚还问过你,你不是不喜欢我吗?而且你不是不想做
“滴——”
短促尖锐的声响一声之后,密码盒自动打开了,关殊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太精致的玻璃奖杯躺在黑布上,底座上用不同的刀法刻着两个名字。它被人保护得很好,玻璃被擦得一尘不染。它保留着关殊夺得奖杯时的一路艰辛,也保留着他对沈杳的每一句美好誓言。
这个奖杯意味着太多东西。
关殊的心头猛颤一下,目光凝固在奖杯上动也动不了,所有情绪顷刻间冒了出来。
之后,他就会听从关岩的安排,从这里离开,进入流鹰去完成过去的事情。
“密码是我们在一起那天的日期。”
关殊的心颤了一下,他呼吸散乱了片刻,才冷潮热讽地道:“你不会自己把密码给忘了,所以找我帮你打开吧?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怎么可能还记得我和你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沈杳却像是悠闲丢下鱼钩的钓客,极具耐心地轻声细语道,“我相信你肯定没有忘记。”
关殊僵持片刻,最后还是迈步进入卧室。他半跪在地上,拉开了抽屉。
不可置信、恍惚、怅然若失,掩藏在心底最深处,还有不易察觉的沾沾自喜。
他万万没想到,沈杳竟然留着这个奖杯?!他留着这个奖杯,是不是意味着……
在一瞬间,关殊云里雾里般地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
脆弱的神经却又很快被砸醒,他猛地拔起腿,伤痛全被抛之脑后。关殊没给自己预留深呼吸的时间,
他失控地拿起奖杯,脚步踉跄着往客厅里跑去,险些在门口滑倒。
跟沈杳说的一模一样,里面躺着一个颜色暗沉的密码箱,尺寸不大。这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关殊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最大的可能性应该和他猜测一下,毕竟沈杳应该也很恨他,总是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伤害他。
他明显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输入了密码。
如果沈杳没有和他分手的话,今天会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七年,第2567天。
关殊痛恨自己把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