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马车便入谷阳县城,穿过主街,在靠近城北处巷口停下来。金家在谷阳县是实打实权势人家,虽说金宅不至于占整条巷道,却也至少割去半,显得富贵逼人。
金县尉早得通报,带着二子金久亲自出宅门降阶相迎。宋致元携赵然上门显然是自作主张,金县尉见到赵然后尚不明所以,被旁金久拽拽衣袖,低声传两句,这才恍然,笑呵呵地向赵然拱手致意。
赵然稽首还礼,再看旁金久,这厮脸色极为尴尬,举止之间显得非常局促不安,当下心中笑,也不说别,向金久点点头,金久却只能躬身施礼:“见过宋巡照,见过赵道长。”
穿过二门,入金县尉花厅,这里有个老书生早已等候多时,便是宋巡照见这老书生,也恭恭敬敬稽首问询:“见
也有几分担忧。只不过对于赵然来说,这些上层之间权力斗争纯属神仙打架,他个小小念经道童,哪里插得进去?
不过仔细想来,宋致元说也不无道理,反正主意是宋致元出,先去求蒋高功应该没什坏处,若是宋致元能够如愿以偿就任监院,自己门头职无论如何跑不,若是蒋高功能够另避蹊径成功占先,自己也不存在拜错庙门问题。
推过去银票又被宋致元推回来,赵然见宋致元坚持不收,便只好收起来。自己事情暂时告段落,他这才开始询问此行目。
宋致元道:“说起来,此行倒是与你有关。”
“哦?”
“前年年底,寮房推举你为受牒道士,你也不负众望,拔得头筹,当时金久和张泽二人也曾入考量之中……今日便是金久之父相约。本不欲下山,但金县尉请县尊作陪,便不好再拒,便去走个应场——你这幅字,便是权当上门之礼。”
见赵然沉吟不语,宋致元笑道:“听说你和金久有些过节?”
赵然晒:“谈不上什深仇大恨,多半是误会吧。”当下,便将金久、张泽、苟二等人与自己龃龉道出。
宋致元点头道:“也谈不上什深仇大恨,你如今也入经堂,将来成就远大,不必斤斤计较,师兄便做个和事佬,化解你们之间这些琐事,你看可好?说起来,金氏于本地也算地头蛇,无极院虽然清高,但毕竟是十方丛林,很多事情脱不开凡尘俗世,迟早会有低头相见那天……”
有宋致元出面,赵然便答允,本来就不是什大事,他也在当初明争暗斗中占上风,如今成为有度牒正经道士,更是看不上过去那些鸡毛蒜皮小恩怨。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不是纯粹肚量大心胸广,而是真心懒得去记挂,因为记挂起来毫无意义却又白耗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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