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听罢叹息:“当真是……嗯,该死……”
杜腾会往后椅背上靠,道:“总之呢,该说什,不该说什,自己心里要有数,要有定力。说得越多,死得越快!”
赵然道:“监院放心,晓得。这次过来,主要是想确定下,监院是以什罪名被叫回庐山接受问询?”
杜腾会嗤笑:“哪儿有什罪名?真要称得上罪名,直接派人把拿,用得着这个样子?无非是些小错处而已,这也是他们唯掌握铁证,至于大错处,自认为不会犯,他们肯定也拿不到。”
“那究竟是问询哪些问题?监院说说,心里也有点数。”
杜腾会见是赵然,呆片刻,随即将桌上油灯吹灭,屋子里立刻陷入黑暗之中。
两人对坐之后,杜腾会低声问:“致然怎来?此刻切莫大意,你不当见面。”
赵然笑,悄声道:“监院放心,以修为,此来没人知晓。”
杜腾会点点头,还是起身到窗户处,将窗棂抬起条缝隙,认真看遍,才重新回来:“致然什时候到庐山?”
赵然道:“今日方到,还没弄清状况,就被两个方堂道士揪住问个遍,待如待人犯般。气不过,给他们上点眼药,估计明天会正式开始问询。”
“共五个。头个,说和西夏勾结,私下贸易。第二个,说收受松藩诸部重贿。第三个,说处置蕃部事务不公。第四个,说这天鹤宫监院之位得来不正,公推不公。第五个,说私卖道职。致然也给你明说,这五条条都不认,辛辛苦苦为道门镇守边陲,处置蕃部、应对西夏,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你可以说做得不好,做得不对,但绝不能凭
杜腾会道:“当日上山时,也是如此。致然莫要惊慌,此为总观问询小小伎俩,不值晒。就是为让咱们自家慌起来,旦失心神,任你再自诩高洁之辈,也样竹筒倒豆子。”
赵然笑道:“此乃经验之谈,你老还挺有经验。”
杜腾会正正身子,撇撇嘴道:“嘉靖二年,在黄州为巡照时,便曾被总观抽调,干过这事。当年武昌府青元宫监院受审,本来查是他贪弊之事,结果还没问呢,这监院便将他玩弄女冠事情招个底掉。”
赵然大感兴味:“哦?说说?”
杜腾会往前凑凑,压低声音道:“若非他自己交待,们压根儿不知,这监院以青元宫名义,建座妙玉庵,专门从流浪儿中拣选十二岁到十六岁女子,入庵之后度为女冠,别道经不学,专修《周易参同契》、《玄女经》、《抱朴子内篇》、《素女经》、《玉房秘诀》等诸经秘要。这监院得空便去督导,当真是快活似个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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