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正月之间,田地里覆着薄薄积雪,田边有处农家小院,位老道农夫打扮,正在给院中几只芦花鸡喂食。
文音脸色沉下来,默然看着这老道忙活。老道忙活完,直起身子,捶捶腰,向院外文音道:“文音大师,这是要去哪里啊?”
文音沉默片刻,道:“风凌度,你要跟斗?”
这老道正是去年将赵然从水中救出来风老道。
风老道转头看看四周群山,以及山间坝子中开出来稻田,叹口气:“在这里耗七年,你以为是要做什呢?这几年,于此处看你佛门杀那多道门修士,直不声不响,不就是为今日这遭?七年,也该结喽。老道也跟你明言,张真人要飞升,他走,道门失擎天臂柱,不将玄慈带走,今后该怎办?难办得很呐!”
众僧入席之后,有万法寺执事僧敲响钟磬,叮咛声,就见万法寺首座大师普真后正殿后面转出来,向众僧合十:“见过诸位师兄师弟。”
众僧连忙起身,恭敬道:“见过普真师兄。”
普真是文音大师真传弟子,七年前入菩萨境,在贺兰山诸寺中威名赫赫,在座之中,仅有贺兰南寺方丈能与之比肩。
就听普真道:“家师因故外出,不在寺中,今年法会,由大师兄为诸位讲经。”
诸僧都微感失望,但普真禅师大师兄普济大师,也是位高僧,于去年看破菩萨境三观智中第二观随顺智,已经开始参悟种姓智,由他来讲法,也是福缘。
文音讥讽道:“你胜得?”
风老道摇摇头:“老道斗不过大师,但大师要想胜过老道,估摸着怎也不是那容易。这样吧,你于此处斗上场,年之后,老道自动认输,离开此处,大师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如何?”
文音盘算片刻,道:“不伤你,给你个月,个月后你自己离开,如何?”
风老道继续摇头:“个月可不行,不过既然大师开口,那无论如何要
于是普济大师登台,足足讲三个时辰,直到日暮时分,才结束今年万法寺法会。
法会结束后,普真随普济来到住持僧舍,两人对坐之后,普济道:“此事当真奇怪,师尊要去何处?”
普真摇头:“也不知那飞符中说什……”
文音大师匆匆忙忙自贺兰山离开,路不敢耽搁,第二日清晨便赶到巴颜喀拉山。此刻天际已亮,于是压下云头,仔细辨认方向后将路线做调整,向东南方疾飞而去。
到得打箭炉时,忽然心中动,自空中缓缓落下。此处是打箭炉东南三十里,已入明境之内,就见群山环绕中,是片平地坝子,围绕着条清澈小溪,开出来十多亩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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