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忠沉着脸,向对面道:“卓山,你胆子还真是大得很呐,知道这里是什地方,居然还敢聚众滋事,你是想造反?”
卓山上前两步,满脸愤怒:“族中有家贱民逃进小街庙去,他们杀哥!保忠,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拦着做什?以为现在还是你们党项人当家?”
保忠正色道:“什党项人不党项人?这里只有大明子民仁多保忠,只有道门信众仁多保忠!你说抓人就抓人?你以为这里是哪?这里是小街,这里有道门小街庙,不是你撒野地方!你说你哥哥被人杀,那就先来道庙中出首报案,写好状子等着白马院查案,查明之后再给你结果,带那多人过来喊打喊杀,真当白马院是泥捏?”
卓山怒道:“什向白马院出首?这是族中家事,白马三部与大明达成协议,部族自治,白马院管不到家头上!”
提三部自治,保忠心底里压抑许久那股邪火噌窜出来,正是为追求如三部样自治,党项人在李彦思、则珲、强雄带领下,苦熬两年半,熬得多少人穷困潦倒,熬得自家娘亲差点病不起,若非牢记着当初来时赵方丈叮嘱,他早就上去宰
登记造册,这家共六口人,个老妇、两对夫妻、个三岁孩子。
见他们神色慌张,张五斤也不以为意,所有逃出来部民,几乎没有不慌,于是好言安抚几句,交待接下来入籍之后他们能够得到待遇,然后将他们划入新建海子山十七甲定居点。
但手续办完之后,张五斤却发现,两个男丁裤腿内各自绑着柄短刀,血迹从麻布中渗出来,显得极为醒目。
张五斤哪能放过这个疑点,当即出言质问,这家子没遮掩几句,便跪在地上使劲磕头,将事情都招——他们逃出来路上,正巧碰到自家头人阻拦,于是将头人杀。
出人命,这件事情肯定会闹大,张五斤让人将这家子带到后面暂时看守起来,飞报殿主林雨文,林雨文又赶忙飞报卢庙祝。
卢庙祝不敢擅专,同样飞报白马院,在等候白马院回复同时,知会各处巡查,让大伙儿提高警惕。
果然,到傍晚时候,小街上阵喧哗,三十多个筇河部青壮各持猎弓、猎叉、长刀、钉棒,往小街闯过来。
见此情景,巡查这边街口张五和蒋竹子连忙吹起竹哨示警,会同闻讯赶来十多个小街庙巡查将这群部民拦住。
争吵之间,大致情况就十分清楚,这些人正是来抓刚才杀头人那家逃亡部民。
带队头人保忠很熟悉,名叫卓山,当日在他面前极为热切,送他不少回扣,如今却副翻脸不认人样子,嚷嚷着要保忠交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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