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道：“从未见如此毫不遮掩只求索取之仙神，真人，十万银，够
。”
“够
？”
“真
够。”
“
就怕供奉不足，会有损信力。”
“如果信力是可以拿银子买来，弟子宁愿倾家荡产。”
赵然捏着这份联名请愿书，翻来覆去看三遍，请愿书上签名化作
张张脸、个个身影，在他眼前不停跳动。有些人依旧清晰，有些人则已经模糊，但无论哪个，此刻都令赵然深深感动。
赵然道：“真是……弟子无话可说，只不过是做点点微不足道事，却换来大家赤诚……回头亲自跟他们说，这个尊号，弟子受之有愧。”
周云芷道：“不用你去说，简寂观批复，张元吉亲自下笔驳回。”说着，扔给赵然第二份拓件。
拓件上写着：赵致然何德何能，可与奉行真人比肩，旧例不可循，着即驳回。聚众而妄生事端，阿谀谄媚之态令人不忍闻之，体罚俸三年，玄元观监院顾腾嘉记档大过，若有再犯，严惩不怠！此件明发两京十三省各观、宫、院。
看罢，赵然愣愣，笑。
周真人默然片刻，道：“也是……”
和赵然谈完，周真人就回庐山，而且令赵然没想到是，她真去简寂观，让张元吉撤销对南直隶十方丛林道士们惩罚。据说当时大吵架，吵到掀桌子地步。但毫无疑问，吵得越凶，张元吉态度就越强硬，对南直隶十方丛林道士们惩处令也就越不可能撤销。
这个时候，赵然正在大君山为远道而来各方考录道士们传法，昏天黑地忙碌着，当他见到南直隶带队之人竟然是顾腾嘉时候，特意抽出时间来和对方谈
周云芷道：“问张元吉，他说是秉承天尊旨意。问他为什，他说你家大君山纳供不诚，天尊降世多年，你家至今未曾供奉炷香、碗茶。”
赵然继续笑，点点头：“不错，确忘。”
周云芷叹道：“论起你为道门所做贡献，个尊号当得什？但就因为供奉不勤……致然，或可稍作补偿，纳珍天尊毕竟是上界仙神，供奉天尊，也是应有。”
赵然很诚挚道：“周真人，以前没有供奉天尊，确是家疏忽，但若此刻再行供奉，反倒显得弟子是为尊号而特意为之，有向仙神行款之嫌，对天尊，对弟子，都是污点。还是那句话，这尊号，弟子真不要，感谢那多为弟子奔走同道，他们甚至为此受罚，实在令人遗憾。只是弟子实在不宜出头露面，周真人您若是有暇，还请代弟子向元吉天师求情，责罚就免吧。”
周真人叹道：“也罢，这位纳珍天尊，也着实是纳供多些，连家关圣阁这两年都供奉不下十万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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