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半个脑袋淹没在河水里,身旁全是碎石。
宋谨已经无暇犹豫,他撑手往下,几乎是碾着石块滑下去的,身上疼得已经没有知觉了,但宋谨顾不上,他跌撞着到了宋星阑身边,跪在一地的石头上,灯光一照,宋星阑脸上的污泥和额角的鲜血对比刺目,血淌入水中,和浑浊的河水混合在一起。
葡萄柚从宋星阑的外套里探出头来,它被护得很周全,没有受伤,只是浑身发颤。
宋谨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到宋星阑身上,他不敢去挪宋星阑的头,只能扯过外套袖子轻轻地垫在他的脑袋下,然后倾身过去为他挡着雨。手机屏幕湿透,宋谨双手发抖地解锁,打电话给村里的卫生所医生。
报了地点和简单叙述过情况之后,宋谨挂了电话,小心地拿毛衣袖子擦拭着宋星阑脸上的泥沙和血水,哽咽着叫他:“星阑,星阑,你把眼睛睁开……”
“葡萄柚没事了,我们回家……”
可宋星阑只是紧闭着眼,一小半的侧脸被水浸湿,另一半被鲜血染透,皮肤冰凉。
雨还在不断地下,河水湍急汹涌地流淌,身上传来刺骨的寒意,宋谨好像从没觉得这么冷过。
他真恨下雨天,无论是三年前的那场秋雨还是今夜的冬雨,都带给他太深刻、太折磨的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