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在哪里啊，”路辞兴致勃勃地问，“
看看你家。”
季时风吐出
口烟圈，他住在五柳胡同，老城区，典型城中村。
“那边吧。”季时风夹着烟
手指随便点。
“看见
，”路辞傻乐，“你爷爷在屋里睡觉，呼呼。”
“瞎说，”季时风说，“爷睡觉不打呼。”
山里风吹，路辞酒劲这才上来，扒着身子非要找自己家在哪儿。
季时风嘴里叼着烟，见路辞半个身子都翻到栏杆外边，担心他头栽下去，又好气又好笑地薅着他衣领把他揪回来。
“季时风，”路辞很兴奋，脸蛋红通通，“你知道万豪山庄在哪儿吗，那是家，找爸妈！”
万豪山庄是市里最有名豪宅区，在东边。
季时风给他指个方向：“那头。”
路辞终于如愿以偿，又坐上季时风摩托后座。
这回脑袋上戴着头盔，风不刮脸，舒服多。
他两只手环着季时风腰，也不问季时风到底要带他去哪儿，反正去哪儿都行。
飞驰摩托车呼啸着开上条盘山道，灯火辉煌城区在脚下铺开，头顶玉盘似月亮越来越近，路辞觉得自己飞起来。
上次坐季时风摩托是去医院路上，当时着急忙慌，没来得及体味是什
感觉。
喝醉在这合计怎把自己卖。
季时风忍俊不禁：“第四呢？”
“第四就是，你要把卖多少钱啊，”路辞看着季时风，嘴瘪，“多给你点儿，你想就去把赎回来吧。你会不会想啊，你第几天去赎呀？”
季时风喉头阵阵发紧，路大富这倒霉孩子这招他，这他妈叫他怎招架得住。
“起来，”他冲路辞伸出只手掌，“走。”
“说是风，”路辞喝醉也要狡辩，“从
路辞往季时风手指方向看：“哦哦哦，在那边，看见！”
季时风叼着烟笑，站这高，能看见个屁，他就是瞎指。
“看见什？”
路辞双手托着下巴，煞有其事地说：“爸妈在看电视，哥在打游戏呢。”
“小脑残。”季时风背靠着栏杆。
原来是这种感觉呀……
路辞张开双臂，好像要把月亮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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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车开将近半小时，停在半山腰处观景台边。
路辞从没来过这座山，他趴在栏杆上，看着脚底下万家灯火。
路辞撑着他手站起来：“还走啊，腿麻，走不动。”
季时风从冲锋衣口袋里拿出钥匙，在上边按下，幽暗车棚瞬间片光明——
“摩托车！”路辞这才瞧见车棚里停着辆摩托，“哪儿来！”
季时风从车头上取下头盔，把其中个白色抛给路辞：“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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