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衣服竟然洗坏。
文斯上辈子很少在干洗店洗衣服,勤勤恳恳打工人只配用手和洗衣机,更准确应该说几乎就没什衣服值得去花钱洗,所以他想象不到,干洗店居然也有洗坏衣服这说?
[操作失误,染色。]
文斯好奇:[干洗也会染色?]
[干洗机用是干洗溶剂,仍然存留定数量水分,有可能染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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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捧着手机,仿佛捧个烫手山芋。
打算就这原封不动又搁回抽屉去,只当没听到过也没拿出来过,可不知怎竟有点放不下,然后他为自己行为寻到个由头,完全是为合理化理睬这个电话而突然拔笋般冒出来由头。
不过他没回拨,而是发去条看似语气平平微信:[才看见未接来电,怎有事吗?]
感觉有点傻,文斯汗颜地看着那个界面,倒是没有急着关闭,直到约摸半分钟后,上面出现“对方正在输入”语句,而后个小框框传过来,写着:[是有件事。]
为两人还生疏,他对姐姐印象尚且停留在幼年那个模糊影子,而现在他懂得姐姐好,所以觉得,像这样女孩子,值得世间最好男人。
是。他想,绝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
闻礼放下手机,闭眼。可闭眼,眼前却又浮现那天,母亲和他为再婚闹翻那天。
那也是她第次在他面前崩溃到失去仪态,保养得宜脸上尽是眼泪,从来精致妆容都花得塌糊涂。
他不发言,她则单方面和他大吵,哭诉着年轻时怀他多不易,也哭诉那个渣爹欺骗她感情,卷走她名下所有财产,甚至几乎害她身败名裂。
又开始科普,文斯沉吟秒:[可衣服是黑色?]就算染色也应该是他染别人而不是别人染他吧?
而闻礼回答:[今天去看过,表面花,没法再穿。]
可之后却无下文。
文斯发去个:[?]
对方才终于又有动静,这次是长句:[你衣服被洗坏,想和你道歉。]
文斯:……
心有灵犀?他刚才找到“由头”其实也正是关于自己据说还在干洗店那衣服,他想问问闻礼什时候可以洗好,他也能将衬衫还回去。
她有过无比艰难日子,想要追求份真实感情没有错。
这些说出来闻礼都懂,作为儿子,他理解她另觅幸福,但她真用错方式,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闻礼抬起手,手背抵住眼皮,终于觉得疲惫。
而在这时,刚刚被他放弃手机,在床头桌上悄然亮起来。
没有任何声息地,唯有黑暗里缓缓亮起束柔软光,透过指缝唤醒视网膜,闻礼眼皮难以抑制地颤,睁开眼偏头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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