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像是醒,又好像还有点神志不清,刚唤声,忽然傻呵呵地笑起来。
“生日快乐……”他说。
这语调软软地,因为生病带着些喘,听得闻礼心里颤。
“和爸爸给你买生日礼物……还有蛋糕……你吃吗……”
文斯真是烧糊涂,还不知道自己这话,是以什状态在说给什人听。
步步从怀疑推演到确切实证。
反向溯源,甚至“姐姐”突然间穿起长袖长裙,从某天起再也没扎过头发,都有完全合理解释。
铁证如山不容置疑。
真是冥冥中指引,闻礼最讨厌男扮女装人,却在得知那个精灵角色时,忍不住想若是文玟穿上女装,和姐姐样子会更像吗?
虽然那时候他还觉得他们是两个人,但潜意识里似乎也是有点想要对比,还有几次,不由自主地影像重叠。
敞开衬衣衣领。
毛巾擦拭动作稍顿顿,片刻后,闻礼把毛巾放在边,抬手去解文斯胸前扣子。
但只解开到第二颗,他便轻轻将文斯揽起来,让他靠在他身上,然后将他衬衣领口往后背那边拉下截。
左侧肩胛骨上缘,颗小痣,在白皙皮肤上分外惹眼,因为身体不停散发高热,那颗痣有些泛红,像滴眼泪样缀在上面。
“……”闻礼仿佛听见自己心里什声音。
直到只手捏住他下巴。
力道不算重,但也不轻,迫使文斯抬眼,那两根手指与现在滚烫皮肤冷热交接,足够令他个激灵,而后清醒。
俯视他深色瞳眸逆着光,辨不出喜怒,只如暗夜里泓千尺深潭,脚踏去,如坠渊薮。
文斯定定地望着
闻礼将文斯衣领重又拉回去,将他放倒,而后俯身长久地凝视这张脸。
拍拍还在拼命挠门,它响动有点过于大,文斯似乎被它吵醒,头向左偏,迷蒙中睁睁眼。
刚要重新闭上,又恍惚慢慢地睁开。
他仿佛看到近前人,怔忡而茫然,眼神逐渐对准焦距。
“闻礼……?”
其实已经知道,只是不死心似地想要最后再确认下。
如果说今天发现脖圈变声器是引发怀疑直接导火索,是起点,那最初看到那颗痣,便是最后根稻草。
这两者连成时间线内,桩桩件件,从意外在巴黎相遇时对自己有意躲避,到临近出道前犹豫挣扎;从鸽雪山包内响铃手机,到同款牛奶味洗发水;从隐瞒住址,到因为防备拍拍而不愿意来文瑞城……
文玟和姐姐经常起消失,从未同时出现过,张录录,女装大佬,还有自己提及想看他穿女装时,因为紧张而切到手……
以及刚刚在车上,查到两个微博近期登录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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