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起带出来的,只有那本手记和这瓶药了……噢对,还有这一身的毛病。”
赵逢伸手抓了抓自己脸上的那些恐怖毛发:“我完全不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我失去神智的时间里,毁掉了手记上所有关于那个地方的记录。”
“但是……”
“而且我也失去了相应的记忆。”,赵逢无情地给
而当张凉将手提电脑架在赵逢面前时,老人终于提起了一些精神。
他应该也清楚,自己再不从那种颓废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看护人员怕是要进来把张凉带走了,自己那种反应,别人估计还以为张凉是上来胁迫自己的。
“你是想说,那个地方的具体位置吧?”
赵逢苦笑着,随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请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张凉火气有些上涌:“这是您写的日记,上面的东西也是您划掉的。”
粗糙的黑色毛发从他的身体各处长出来,手腕上相对稀薄,但是赵逢的手掌却已经彻底因为兽化而变形了。
“很庆幸,还有人能够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赵逢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好,根本就不像赵颂雅所说的那样精神。
这是一种透着绝望的声音,张凉将视线转向老人的枕头边,那里放着一个老旧的玻璃瓶,正是之前赵逢用来装那种白色药片的瓶子。
现在里面是空的了。
能够形容这这个瓶子的,恐怕只有“光可鉴人”这个词了,药瓶里本应该有不少的药片粉末……但现在半点都不剩了。
“对,是我划掉的。”,赵逢看着张凉:“我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划掉的。”
他坐直了身体:“在即将离开那里的时候,我的精神是恍惚的……如果你看到最后的话,一定会明白我说的意思。”
说完,他饶有深意地瞄了张凉一眼,这倒是让张凉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的的确确没有看到最后,这段时间他还在不断地抽调时间来应付那随时可能到来的梦境,赵逢手记的研究进度难免变慢。
“我没有办法具体的形容我在那里的最后一段时间……我的大脑是乱的,一团乱麻。”,他解释道:“在精神恍惚的状态下,我离开了那里,并在三天后被送到了最近的一个医院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一丁点,一丁丁点都找不到了。
张凉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些药片去了哪里。
“它们救不了我,根本救不了我。”,哪怕赵逢现在的面容已经被那些毛发所覆盖,张凉也一样能够从他的脸上读到浓重的绝望。
张凉看着赵逢的模样,心里头不是个滋味。
赵逢的笔记他还未看到最后,但是经过简单的反复的翻查和验证,张凉确认,整本日记里,所有关于亚楠的地名全部都被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