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前,张凉拄着螺纹手杖,梳理着吉尔伯特所说的一切。
之前的怀疑已经被事实击穿,这个似乎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身体虚弱的老人正是出现在卡尔的记忆里的猎人,很显然,他不想过多地谈论关于自己好友的事情,张凉不知道吉尔伯特知不知道被留在金杯教堂中的卡尔变成了一只野兽,毕竟对于一个教会猎人来说,实在是最为残酷,也是最为悲惨的结局。
亚楠再一次地陷入了危机之中,而这一次的灾难来得并不迅猛,但是却已经没有人能够带领人们寻求新的避难地点了。
“看来,那位路德维希也不在了啊。”,张凉低落地摇了摇头,哪怕只是通过卡尔的梦境,张凉也能够感受到那位使用如同月光一般的剑刃的猎人的强大,这样一个人,张凉很难想象出他的结局。
在心中结束了简短的悼念,张凉朝着右方走去。
的,但这不值得,我们这些腐朽的人,就应该葬送在大火里……而不是牺牲那些更有用的人。”
“卡尔?”,张凉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紧接着,他听见了什么金属落地的声音,老人的呼吸似乎变得急促了起来,他正尝试着靠近窗户。
“你说谁?”,吉尔伯特的声音颤抖着:“那个名字,你再说一次。”
“之前在大桥上遇到的猎人,他跟我提到过这个名字。”,张凉决定撒谎,将整个锅都甩给了现在不知在哪的教会猎人路易斯。
再一次地,张凉将尖锐的手杖用力地刺入了朝他冲来的亚楠人的胸口,随后用力地朝前一推,将其推开,顺势抽出了自己的手杖。
粘稠的兽血从死者胸口的破口中淌出,张凉弯下腰,将这具尸体拖到了一边。
他看见了一盏红色的提灯,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敲响了这扇门。
“谁?”
说话的人是个男子,约莫三十四岁的样子,就像张凉之前接触的那个
不知是在质疑张凉的回答,还是在尝试着缓和情绪,吉尔伯特在沉寂了一分钟后,才用一种寓意不明的语气说道:“原来还有人记得他的名字么?”
老人的呼吸似乎有些困难,这让张凉有些紧张,他可不想吉尔伯特因为情绪激动而直接歇菜了。
但吉尔伯特终究还是缓了过来,他说道:“不仅是他,太多的人留在那里了,”
“算了,年轻人……我想休息一会儿,如果你想去教会镇看看的话,可以穿过大桥反方向的下水道,一直走到另一边去,我记得往教会镇那边有一座小教堂。”
“在离开旧亚楠后,我曾经在那里借住过一段时间,虽然很空,而且很冷,但还算清净和安全……”,吉尔伯特的声音变得微弱,显然他正在远离窗户:“一路小心,这座城市里,疯子已经足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