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怨毒的诅咒再一次回响在了张凉的脑内,他不厌其烦地摇了摇头,将那些混乱的话语隔绝。手中的月光圣剑在微微发抖.那是一种抗拒和抵触.准确来说.是对那些流淌于剑身上的血液的抵触。他紧握著剑柄,以极其强硬的态度将这种轻微的反抗压了回去,随后便踏出了那已经倒塌了小半的房屋。无法计量的苍白触须再一次涌现于猎人的身侧,其中的一部分支撑住了猎人的左半边身体,而其余的则如之前那样,朝若巨型鱼人的方向凶涌而去。那船锚再一-次甩动了起来,那沉重的锚头仿若重锤.在这些陈旧的房屋和断墙之中扫动着.凡是触碰到的房屋都当场崩毁.无数断裂的海贝类的残以及那些攀附于墙壁上的柔软蛞蝓现在纷纷落入海水当中,顺着水流落入广场之下的空间。来自逝去神祗的声音在张凉的颅内回荡着,瞬息之间.他就已经能够看见那巨型鱼人口中转动的眼球了.他的灵活与速度仍然占据若绝对的优势,但张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从侧面迂回,而是以双手握紧了剑柄,推动着这把涂满了自己血液的巨剑刺向了巨型鱼人的腹部。
巨型鱼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把武器上所发生的变化,它垂下自己的左臂,拦在了那剑刃的前方,然而这一次,之前足以将月光隔绝在外的鳞片与藤壶却仿佛成了无用的摆设,那覆盖着奇异血液的利剑就像是刺入冰块中的高温铁钎样.轻而易举地洞穿了鱼人粗壮的手情。数根触须攀上了张凉的手腕,在他的控制下,这些具备可怕力量的触须带动着他的双手,将这刺入鱼人手臂的巨剑用力向下拉扯,伴随若血肉的撕裂声,一条夸张的裂口从鱼人手臂的中部一直延伸到了手学,但这还没结束,只见那接触到了张凉血液的切口,现在正以某种惊人的速率崩毁、肩败着,原本流淌着浑浊血液的伤口在几秒钟之内就染上了岩石一般的色彩,看上去与那些死去的亚弥达拉同出一辙。刺耳的惨叫在张凉的大脑之内炸开,沉重的铁描随之砸下,但却仅仅只溅起了大片的水花。猎人的身影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被捕捉到了,在他将武器抽离鱼人手臂的瞬间,整个人的行迹便已经无从捕捉,他的身体甚至已经完全地离开了水面,直接由那些强有力的触须支撑,古老猎人们所依赖的奇诡技巧在他的身上变成了一种更加无从捉摸的力量.在那些触须触碰水面时所制造的波纹当中,一道又-道的伤痕出现在了巨型鱼人的身上。那些毫无生命气息可言的岩石色彩开始在这具高大魁梧的身体上不断扩张,那源自深海神明的力量则在不断地被削弱压制,终于,那那代表了“坏死”的油彩爬满了这位神祗护卫的双腿.于是那沉重的身躯跪倒在了海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