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是,这里能放大所有风雨声,也放大他稍纵即逝灵感。
邱声把吉他带到这里,卡着弱音器,写句,又再弹次,不满意就重来。如同学生时代制定日程表,他给自己制定每天任务,但很快就在摇摆不定才能下宣告崩塌,只得过天算天。
离开失败乐队后第首歌诞生在初秋个晴夜,邱声弹遍,哼遍,把主歌某句歌词改
短效药换成长效药,章医生叮嘱他不要和止痛药混吃。如果没有出现像校园乐队解散时那种窒息、四肢乏力情况,那阿普唑仑也最好停用。
新药需要适应,邱声在唱片店昏昏欲睡,听着鼓点激昂歌,就这度过二十年来最潮热夏天。
入秋后,他升入毕业班。
本身不是什特别好大学,没有课之后,邱声同学开始疲于奔走于各种宣讲会,整天想着投简历。开始,室友里有关系不怎样还调侃他“你那乐队不排练啦”,到后来对方边渴望找个好工作,边渴望有漂亮女友,反倒自顾不暇。
同学都忙碌,衬托得邱声异常地闲。
…”
“这什?这什东西?让你听英语磁带你就偷偷换这种东西,跟谁学,啊?!天天听这些乱七八糟,成绩落千丈,你让怎在同事面前抬得起头!自己去扔!……快去,不要让说第二遍!”
……
“你给自己设定‘及格线’,在‘及格’以上再去断定做这些事会不会让自己快乐。邱声,你想过这条线带给你负担吗?”
“只是,”邱声艰难地说,“不想……犯错,或者后悔。”
学校对毕业班网开面,他握着闻又夏仓库钥匙——闻又夏临走时他死皮赖脸地借来——常常夜不归宿。
车库住着不比地下室好多少,隔壁别墅狗叫、邻居大声吵架甚至大打出手都听得清清楚楚。行军床也硬,邱声不知道自己为什会在这儿。
可能像章医生说那样,他需要个寄托。
于是闻又夏秘密基地就成他暂时寄生港湾,至少想念闻又夏能让他平静,远离大部分悲观和急躁。
裸露灯泡和电线复古而陈旧,仿佛邱声从录影带与DVD里看过那些“地下”纪录片。他白天打工,夜里不回宿舍时就躲进这个水泥盒子。
所以要把切都控制在能够改变范围内。
章医生看着邱声,若有所思。
她问这天最后个问题:“这几天有没有遇到开心事?”
以往,面前男生都会犹豫很久,才掏出点浮于表面芝麻蒜皮应付她。她例行询问,却看见邱声漂亮五官仿佛下子被这个问题点亮。
“有!认识新朋友,和他在起就很……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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