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弹不,但眨眨眼。
他有,他有不甘心事,他要杀陆平允!他要找陆家讨回所有
愤怒让人无惧,他脑海中只有个念头,他想杀陆平允!
那是他最黑暗个年关,丧失理智,他想去杀陆平允,也根本没想过他是不是能杀他。
他被黑夜中马车撞到,马车车夫惊慌失措,他半昏半醒,听到对方说撞死,快走快走,年关祸事缠身多不吉利!
他也以为他真会死,但后来又有路过马车停下,他听到车夫说有人被撞。
马车帘栊撩起,对方看看他,“救上来吧。”
“过去吗?”李裕重新抬头看他,而后良久都没再说话。
贵平缄声。
……
离开殿中,贵平到殿外,临近年关,东宫里火树银花,片喜庆之色。他想起那年年关,天寒地冻,他在路边冻得瑟瑟发抖,腹中饥寒碌碌,终于回万昌街上。
他不敢扣门,从某处翻进去。但府中什人都没有,家中物什也被搬光。
内侍官应道,“然后永安侯府老夫人,世子夫人,废太子,二小姐,和府中对龙凤胎道用晚饭。寻着习俗,翁婿饮酒时间要长,小回来复命时,永安侯和废太子还在饮酒说话,但也同早前样,这次说是酒,并无旁……”
李坦沉声道,“去吧,明日继续盯着,明日回府中第日肯定消停,看看明日。”
“是。”内侍官拱手退出去。
李坦似是很累模样,在小榻上坐下,低声道,“你也出去吧。”
贵平应是。
车夫诧异,“殿下?”
对方淡声,“也是条命。”
他被抬上马车,马车上人朝车夫道,“去医馆。”
他看着对方。
李坦却在看手中书册,“你要是恨口气,就别死,人命有时是比不过蝼蚁,但不是蝼蚁。每个人都有求生意义,你就没有什不甘心,想做事吗?”
他想娘让他跑,让他别回来,可他还是寻回来。
但人已经不在这处。
他不敢久待,半夜里,入骨寒意袭来,也听到路边打更人路过说起,“听说吗,可惜原本有些姿色,被打得奄奄息,最后还让人牙子卖去,得罪权贵,能卖去什地方?”
“走走走,别说,真被卖去下……反正,人早就没。”
他不知怎走在路上,双目通红,浑身打着颤,咬紧牙关,不觉得冷,也不觉得这条路长。
见李坦伸手轻捏眉心,贵平驻足,“殿下,没事吧?”
李坦缓缓松手,抬眸看他,轻声道,“刚才听李裕同永安侯道,说家常,像普通长辈和晚辈之间……”
贵平看他。
李裕垂眸,“想起赵国公。”
贵平低头,“殿下,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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