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看她。
区老夫人又道,“外祖母不是说他不好,正是因为他很好,外祖母才想你想清楚。”
温印:“……”
区老夫人轻叹道,“朝中出事之前,你爹是不愿意你到宫中,他也不稀罕这些虚名,只怕你日后委屈;但朝中旦出事,你爹身份就先是永安侯,再是你父亲。永安侯府世袭爵位,深受皇恩,有忠君责任,做臣子责任,所以你爹要护着东宫,就必然有取舍,他有他立场,没有错。但外祖母是商家,娄家可以在灾荒时候筹粮,也不会发任何国难财,但外祖母所求同你父亲所求不样,外祖母只想你们安好。”
“
温□□中微舒。
区老夫人边走边道,“阿茵,外祖母没有旁意思,外祖母只是想你心中清楚件事。”
温印看她,“外祖母您说,阿茵听着。”
区老夫人又道,“李裕是人中龙凤,天生天子相,他年少时困于池中,你同他相互扶持,他也必定会待你心意,不会有旁心思,外祖母并不担心他待你不好。”
温印微怔,外祖母还有下半句。
哪,哪步……
温印耳根子都瞬间红,目光也有些闪烁,尽量平和镇定道,“他,他还小……”
只是话音刚落,温印又觉得哪里不对。
十六七岁怎会还小,她是语无伦次。
而且李裕早前就是东宫,心思比同龄人甚至是旁人都更缜密稳重,说他还小,根本说不过去。
果真,区老夫人轻声叹道,“但它朝,他做回太子,日后登基做天子,便比早前更清楚件事——皇位不易。正是因为皇位不易,他眼中必然不止与你,有朝中之事,天下之事,百姓之事。国运要兴盛,皇嗣就要繁盛,前朝要制衡,后宫会有多少人?”
温印眸间微滞。
区老夫人继续道,“眼下京中出事,你同李裕阴差阳错在处,你同他年少相伴,有两人少时情谊在,他会直敬你,爱你,对你比对任何人都要好,但他也同样很清楚自己要什,不会再重蹈覆辙,那你呢,外祖母想知道,你清楚自己要什吗?”
温印垂眸。
区老夫人看她,“外祖母也相信李裕真心待你,但以他年纪,阅历,能搬回眼下这局要靠朝中多少臣子,他日后能拗得过这些臣子,能应付得朝中所有压力吗?他且年少,还需要历练地方很多,包括同这些臣子相处,博弈,但这些都需要时间。”
温印改口,“他,还不怎晓事,京中才出事,他心思都放在朝中局势上。”
言外之意,没开窍。
温印说得心虚。
区老夫人看看她,见她耳朵都红,没有再戳破。
温印原本就搀扶着区老夫人,区老夫人听完她说完,重新开始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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