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宣兆越是这样自警示,就越是心烦意乱,有两个声音在他耳边拉扯,他觉得自己就快要被撕成两半,半留在昨夜急诊室里感受着岑柏言体温,轻声说柏言是无辜
万千山野心勃勃,怎会只满足于从宣家偷来祖产,宣兆这几年直暗中频繁接触他外公当年生意伙伴,同时境外雇佣私家侦探也不断调查万千山经济情况,终于被他摸到丝线索。
宣兆手拄着拐棍,手撑着伞,肩背绷得笔直,步步穿过公寓里中心花园。他神情冰冷,经过便利店要杯热美式,袅袅热气升起,很快又被撕裂在风里。
进家门,宣兆进书房把那份电子邮件打印出来,接着陷进浅灰色布衣沙发里,对着那份薄薄文件沉思许久,像是要把上面每个数字、每个标点都牢牢印在脑海里。
房间里没有开暖气,咖啡很快就凉透,宣兆抿口,过于生涩口感让他眉头轻拧。便利店咖啡效果不佳,非但不能提神,反而让他觉得困倦。
宣兆叹口气,下意识看眼手机,想起岑柏言刚才说他发烧。
起皮发白嘴唇,“你好像在发烧,要不去医务室看看吧?”
“不用。”岑柏言闷声说,重新爬上床。
脑袋昏沉沉,睁眼看天花板都在转。
——不理是吧?行,大不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谁怕谁啊!
岑柏言浑身发冷,手机还攥在手里,五指想要把手机捏碎似用力。
他还好吗?
宣兆指尖动动,最终克制住自己想要回消息冲动,慢慢缩起双腿,闭上双眼,蜷进柔软沙发里。
——淋那大雨,怎会不生病呢?
——陈威那粗心大意,能照顾好他吗?他们寝室有退烧药吗?医务室晚上还开着门吗?
脑子里不受控地冒出连串问题,每个都和岑柏言有关,宣兆眉头紧锁,只手紧攥成拳,抵着眉心位置,反复告诫自己不要想他不要想他。
他舌根泛起阵阵苦涩,恶狠狠地想:“对见钟情是你,写下那本日记人是你,喜欢人是你,全他妈是你厢情愿,关老子屁事!不搭理是吧?省得担心你对情根深种无法自拔,干得很好啊宣兆,好啊!”
身上阵阵往外冒冷汗,岑柏言咬着牙,寻思那瘸子现在指不定躲哪儿哭呢,他就不相信宣兆能忍住不找他,他还就真他妈不信!
“合作愉快。”
同时间,出租车停在中心公寓大门,宣兆挂断个远洋电话。
他刚刚收到份电子邮件,查到个离岸账户,注册地是个从未听说过小岛,登记在册法人正是万千山。很明显,这个户头是用来避税和转移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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