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来接你,”岑柏言卡在门缝,“今天会还没约完呢。”
“知道知道,”宣兆挥挥手,“快回去吧。”
岑柏言吸吸鼻子:“你就非要赶走啊?”
宣兆哭笑不得,语气里满满戏谑:“柏言,你是大孩子,不可以这黏人。”
“操!”岑柏言笑骂道,“把你能耐!”
宣兆恍惚中想,岑柏言真来救他吗?
七岁他,八岁他,九岁他.二十三岁他。
他怔愣地看着岑柏言脸,目光有些茫然且陌生。
“在想什?”岑柏言拍拍他侧脸。
宣兆喉结动,垂眸遮住眼底黯淡:“如果真是七岁,八岁,或者九岁.就好。”
“不是要救你吗?”岑柏言叹口气,“迟到。”
“.没有。”宣兆艰涩地挤出两个字。
岑柏言亲亲宣兆额头:“七岁宣兆。”
宣兆五指难以控制地蜷缩进手心。
岑柏言接着亲宣兆颤抖睫毛:“八岁宣兆。”
柏言不厌其烦地问他,“喜欢对吧?”
宣兆不敢开口,生怕开口,有些情绪就再也抑制不住。
“小时候有人欺负你吗?”岑柏言亲宣兆眼睛。
宣兆闭上眼:“嗯。”
“都是怎欺负你?”岑柏言把宣兆紧紧扣在怀里。
对门俩男
“傻不愣登,”岑柏言笑着抱住他,“现在也不迟啊。”
宣兆埋首在他颈窝。
迟,岑柏言,真迟。
岑柏言在宣兆这儿黏黏糊糊下午才肯走。
他抱宣兆,亲宣兆,却怎都觉得不够似,吃完饭宣兆洗碗他也要从后边抱着,最后打碎个碗个勺,被宣兆冷声赶走。
“.柏言。”
下个吻落在眉心:“九岁宣兆。”.
顺着鼻梁,到精致下颌,再到喉结、颈窝、肩头,从七岁宣兆到二十二岁宣兆。
最后个,岑柏言牵起宣兆手,像个真正骑士那样,虔诚地弯下腰,滚烫吻落在宣兆手背上。
“二十三岁宣兆。”
宣兆呼吸短且急促,很多画面像开闸洪水样猛冲而来。
说他是瘸子,说他妈妈是精神病,推搡他,踩他脚,在他上厕所时候故意围观,体育课上用篮球砸他,不学无术小混混专门抢他钱。
他收到女孩子情书会被讥讽,考第名会被讥讽,作为学生代表在国旗下发言会被讥讽,因为他是瘸子,干什都会被讥讽。
宣兆常常回忆这些场景,越是锋利刀才能把他磨得更坚强,后来他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处变不惊面对这些不堪回忆。
然而这刻,在岑柏言温热安抚下,宣兆竟然觉得眼眶湿热,明明他已经不觉得委屈、不觉得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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