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音轻轻上扬,几乎是带着点小心翼翼祈求意味。
宣兆垂眸,然而没有时间啊,柏言,们已经没有时间。
嗤——
根细
——看吧,你精心布置切,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占为己有。
“怎?”岑柏言拉住他手,“带你去房间,有面大落地窗,能看到海。”
宣兆太阳穴阵阵抽痛,他看见客厅茶几上摆放着电话,瞳孔倏然紧缩——
电话,就是这通电话。
这通电话过后,他夜间从天堂坠入地狱,再也没有唐诗,也没有毛线球,他成个残疾人,他再也没有画过画,也不再搭积木,至于玩具派对离他更是遥远,他把全部力气都用在站起来,先要站起来,然后报仇。
见万叔叔不久,们从地下室里搬出来,觉得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宣兆仰头看着这栋熟悉又陌生花园小楼,不置可否:“确实是天堂。”
这栋别墅是宣谕选地方,宣谕喜欢大海,所以挑处海景最好位置做她婚房。
进门后,宣兆静静地站在门边,怔愣良久。
宣兆在这里住到七岁,在这里度过他人生中最无忧无虑七年。
报仇,报仇,报仇.这两个字融进宣兆骨血,他就是为这个活着。
岑柏言房间就是宣兆小时候住那间,宣兆进屋后环视圈,默然不语。
岑柏言从身后环抱住他:“在这里住十年,上高中后才搬走。”
宣兆说:“为什带来这里?”
“就是想带你看看长大地方,”岑柏言搂着宣兆腰,双臂轻轻晃晃,而后说,“你要是哪天有时间,也带去看看你住过地方,带去看看你妈妈,好不好?们回海港就去,去疗养院探望她,她定会很喜欢,好不好,兆兆?”
那时候他能跑能跳,活泼又开朗。他喜欢画画,喜欢积木,常在花园里和佣人阿姨们捉迷藏,他和园丁叔叔学着栽花,他邀请幼儿园朋友们来家里开玩具派对;外公教他读唐诗,他有时候故意背错字惹外公生气,外公说他是淘气包;妈妈在秋天给他织围巾,他捣蛋把毛线球弄得团糟,最后自己被毛线缠住出不来,妈妈温柔地说小兆是呆瓜宝宝.
那时候他有全世界最好家,这里就是宣兆天堂。
如果说记忆真有重量,那宣兆此时已经被压垮,他几乎是连气都喘不上来,胸膛里空空荡荡,只剩下颗心脏在徒劳地跳动。
屋子里花瓶、壁画都在原来位置,大到家居电器,小到摆件装饰,桩桩件件都和宣兆记忆里模样。
岑静香住进来时候在想什?她为什不重新装潢?她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向宣谕示威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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