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住家,要和你妈说声不?”陈威问。
“不用,”岑柏言说,“估计她也不想见到。”
“.”陈威时语塞,干巴巴地安慰,“好歹是你妈,母子之间哪儿有什隔夜仇。”
“不说这个,”岑柏言摆摆手,“你载去趟临海那个别墅。”
陈威说:“去那儿干嘛?”
岑柏言看着手机屏幕里倒映出他自己那张脸,下巴上满是青茬,头发凌乱,眼皮浮肿,眼圈青黑。
太难看,实在是太难看。
岑柏言抹把脸,不就是被个人玩弄感情嘛,有什大不。
这地球上大几十亿人,每天被欺骗不知道有多少,怎就你个要死要活?
岑柏言抬手重重按着眉心,对自己说别再丢人,岑柏言,你已经够丢人。
伤痕,越看就越恶心。
岑柏言啊岑柏言,你身高八五,长得也不错,上是名牌大学,走哪儿都是个青年才俊,收到情信摞起来得有层楼那高,你怎变得这狼狈?
优越家境是从别人手里抢来、偷来,温柔婉约妈妈是假,儒雅温和继父是假,娇俏可爱妹妹是假,什都是假。
他度以为他拥有宣兆,拥有属于他真实,然而宣兆狠狠给他个耳光。
宣兆.
岑柏言垂下眼眸,良久后缓缓道:“该还债总得还上。”
没有人知道宣兆把自己关在大学城烂尾楼里三天发生什。
龚巧
别下贱到连你自己都觉得羞耻。
天快黑时候,岑柏言打电话给陈威,陈威开着辆电动车来接。
他听家里人说万叔叔家事儿,生意场上那些门道他不关心,岑静香当年做什见不得人事他也不是很在乎,他就担心岑柏言想不开。
岑柏言有多喜欢宣兆,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八天,他也没敢问岑柏言怎样,生怕勾起岑柏言伤心事。
直到今儿见到岑柏言,虽然人是邋遢些,但好歹精神头不错,至少没像电视里头那样儿去自残,也没瘦脱相,陈威总算放心些。
这两个字像把最锋利刀子,“扑哧”捅进岑柏言身体里,心脏位置传来阵剧痛,他捶捶左心口,深深吸口气。
他像个瘾君子,急需能够缓解疼痛药物,而宣兆就是疗愈他药。
宣兆,宣兆,对,找宣兆。
他克制很多很多天,然而这个名字旦在脑海里出现,仿佛操纵着千百万只小虫子往他身体里钻,无孔不入,他指尖微微颤抖,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就看眼,看眼就够,看眼就能彻底不爱他。
在点下“相册”那秒,指尖猛地僵在手机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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