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能接受别人提起宣兆,他是不能接受听到“宣兆”这两个字时仍旧心头钝痛他自己。理智上,岑柏言知道他应该率性潇洒些,趁早挥别那段灰败感情,然而他是血肉之躯,剜掉块腐烂皮肉尚且都需要漫长时间疗愈,更何况他要从心房里剜掉个曾经深爱人。
岑柏言看
陈威真以为岑柏言心大,以为这些破事儿在他心里都过去。
这个来月,岑柏言表现和以往没什区别,该学习学习,该打球打球,该参加社团活动就参加,整个阳光向上三好青年。
他不像隔壁寝老汪,失个恋就要死要活哭天喊叫;也不像学生会大明,分手就茶饭不思星期瘦八斤;更不像外联部傻|逼副部长,被女朋友甩还低声下气,三番两次去女生宿舍楼下喊话求复合。
岑柏言丁点儿异常都没有,陈威现在想想,也许没有异常就是最大异常。
柏言这好面子人,肯定不愿意流露出半点颓废,让别人看笑话去。估计他把什都压在自个儿心里,迟早给压出病来。
,还能去国外学习,他那种变|态肯定不爽啊,肯定是他要搞你!”
“说,”岑柏言眉心微蹙,“不是。”
“什不是啊!你他妈到现在还护着他是吧?”陈威恨铁不成钢地说,“他报复心理那强,能这轻易就放你?说你怎不长记性呢,你忘你当初是怎被他耍得团团转,是怎为他——”
后面话岑柏言就没有听清,他脑子里“嗡嗡”响作团,直极力遮盖着那块遮羞布被猛地掀开,连夹烟指尖都在战栗。
“你那喜欢他,他把你当什?就是个小玩具——”
“再多嘴问最后句啊,”陈威说,“你怎就能确定不是他干。”
岑柏言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面向窗外浓郁夜色。
“他恨不得把扔越远越好,怎会再掺和事情。”
岑柏言声音轻阵风都能吹散,陈威心里紧:“哥们儿,你真没事儿吧?”
“没,就是.”岑柏言顿顿,“你最近暂时先别提这个名字,再缓缓。”
“你他妈有完没完?”岑柏言把剩下半根烟往地上甩,抬眼看向陈威,“他妈说几遍,不是他。”
“.”陈威被他阴沉眼神吓跳,“你、你没事儿吧?”
岑柏言呼出口浊气,又抬手重重抹把脸:“大威,对不起啊。”
他知道是他自己反应过激、不识好歹,陈威是他最好朋友,是真心待他才和他说这些。
“嗨,没事儿,”陈威拍拍岑柏言后背,犹豫片刻,忧心忡忡地说,“看你这段日子都挺好,以为.以为你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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