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示威，可哪有人把状似告白说得咬牙切齿？
翟蓝话音落下后过
会儿，游真才叹气般地压低声音，唯恐惊扰谁，或者不敢确定方向所以追寻时找不到起点。
“……快睡吧。”游真说，“晚安。”
翟蓝说好，没有给他道晚安，但也没有立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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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单还在继续，游真像不知情这个功能只有完全退出才会停止，或者像下午那样没有信号自动断开。他
首首地切着歌，很烦躁似，听两秒钟就换，直到找首9分钟后摇。
游真问他，不怕累？
“刀山火海都陪你，累算什
。”
恰好个转音太过尖锐，差点盖住翟蓝半真半假玩笑。他猜游真要装听不懂，靠在窗边，脑子里飞速地准备好几种方案掩饰刚才真心话为什脱口而出。
但游真问他：“你才几岁，就爱说刀山火海？”
“怎？”翟蓝不太服气。
本听到最后像撕裂金属。长段SOLO逼近尾声，翟蓝却感觉有另外什由远及近，他茫然地摘下只耳机，走到窗边，街灯照亮矮处黑瓦，片流光。
雨声淅淅沥沥，温润而潮湿，泥土很腥，树叶是苦。
为什游真刚刚走仁青村就开始下雨？
回给他是条语音，挺长，用慢节奏情歌做背景乐听着感觉新奇，翟蓝又露出不自觉笑，半趴在床上，用手捂住耳机让游真吐字更清晰。
“刚到，下午送丹增去他姐姐那儿，晚上乐队几个人起吃饭给他开个欢迎会。吃串串，喝点酒，不过
没喝，总感觉还是有点不舒服。”
翟蓝靠在窗边，他摘下耳机，把手机声音调到最大。
那段riff只有几个音节不断循环，仿佛行驶在段平稳却未知隧道中。混杂雨声，他被微冷空气包裹着，好像从里到外湿透。
距离1668公里。
已经听歌3小时21分钟。
作者有
“刀山火海又不存在。”
翟蓝：“少来这套。”
他用游真几个小时前调侃回击，游真始终没有再多说什。暗示意味太明显就失去那层朦胧默契，而这本该是他和游真同时拥有最珍贵东西之。可能在长距离隔开他们以后，有些话可信度就没那高，所以游真不信。
他不懂后摇，不会做咖啡，差着岁数共同话题有限，但他会为游真歌流眼泪。
“你不要觉得好像很容易哄。”翟蓝最后说，“认真。”
“怎？”
“还没适应海拔差，和丹增都是，虽说这次也没去氧气太稀薄地方。”
翟蓝开玩笑说那你还去墨脱徒步。
游真说有梦想谁都不起。
行啊，等到那天提前半年告诉，和你起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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