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号没有再推脱，他看着拳套，伸手在光滑
皮面上摸
下，接着他对陆赫扬说：“谢谢你。”
虽然17号表现得不明显，没有笑也没有两眼
陆赫扬瞥眼手环上时间，然后将手里纸盒递给17号：“送给你。”
头顶上电灯钨丝抽下，发出轻微滋滋声。17号看着纸盒，又看向陆赫扬，最终他把脖子上毛巾拿下来，将双手擦干净，接过纸盒。
“看看喜不喜欢。”陆赫扬说。
17号像被输入程序机器人，很安静地按照陆赫扬指示，把纸盒拆开。
股崭新皮革味散发出来，17号低头注视着那双黑红相间拳套，在看清套口边缘印着品牌名时，他有些讶异地抬起头。他脸上很脏，劣质油彩和泥泞未干血迹，然而那双眼睛却是非常干净，深灰色，在瓦数极低灯光下泛着几乎看不出来点点蓝调。
着他：“谁？”
“找17号。”陆赫扬表情淡淡，“有个东西给他。”
其中个拳手朝衣柜旁那扇门抬抬下巴：“在里面。”
“谢谢。”陆赫扬说。
他走过去推开门，里面是狭小洗手间和淋浴室，灯光很暗，17号正背对着他弯腰站在洗手池前，肩上披条毛巾。水龙头开着，17号似乎是在洗脸，陆赫扬往旁边走步，看见泛黄洗手池里满是血水，缓慢地顺着有些堵塞水道口流下去。
是过于贵重礼物——无论是礼物本身还是送礼物人，贵重到让人不敢收下，又想再多看几眼。17号喉咙动动，轻声问：“为什
送给
？”
“庆祝你胜利。”陆赫扬说。
17号心里闪过个很坏念头，他想收下这份用来庆祝胜利礼物，但很快他就将这个念头打消——像个第次意图撒谎小孩，因为良心上过意不去和经验不足，所以最后还是决定乖乖说实话。
“没有赢，开场赛，输。”17号声音低低地说，听起来有点懊悔，他原本从不在意输赢。
但陆赫扬看起来不意外也不惊讶，只是笑笑：“没关系，不重要，就当提前庆祝你下次胜利。”
17号关掉水龙头，稍微直起身，他手从脸上移开时候，鼻血仍然在往下滴。
他抬起头瞬间，在那张污垢斑驳镜子里与陆赫扬目光相撞，17号微微睁大眼睛，立刻扭过头，确认陆赫扬真站在自己身后。
“你……”17号转身，用手背抹下鼻子，停秒，才问，“是刚来吗？之前没有看到你。”
“对。”陆赫扬看着他，似笑非笑样子，“你在找？”
17号莫名给自己下个套，他反应过来，眼睛垂下去，又擦下鼻子，说：“只是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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