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低头看眼屏幕来电显示,眉毛微妙地扬,把手机递到杨远意眼皮底下:“平京号码,没存,这是谁?”
杨远意也不认识那个号码,皱起眉。
“不知道。”
“真?”方斐在他身边坐下,“那你接啊。”
被笑声感染,方斐看着他们,面容也更柔和。
“病房里没觉得热,外面好像有点儿晒。”杨远意忽然说。
方斐“嗯”声。
他问:“你之后工作怎安排?”末怕自己唐突,补充道,“太忙话这边自己现在已经可以,稍后请个护工……”
“哦,嫌碍眼?”
不安地拂过输液针孔。
尽管每天都开窗,呼吸新鲜空气快乐几乎下子冲淡连日阴霾。可短暂兴奋过后,杨远意看着自己凸出腕骨,忽然又惆怅。
他像个没用废人。
知道这不是常态,很快就会康复如初,但他仍经不住这埋怨自己。
未痊愈伤差点把他由内而外重塑,剔除性格中最后点,bao戾。他抽筋拔骨地痛场,却并不变得愈发平和,反而年轻时固执己见卷土重来,让他想起拖着十九岁伤腿也要出门雨天,杨远意心惊胆战。
杨远意:“……”
这根本不是方斐以前会说话!
他愣愣,找不到回答,方斐却很浅地笑:“如果有事也不会跟你客气,说走就走。所以这段时间——”
话音被杨远意手机铃声打断。
病号服没有口袋,他从出门就把手机给方斐。
他真只想见见谁吗?
恐怕那时,他是悔恨事态脱离掌控,而且没有机会弥补。
现在方斐还没有离开他,没有如他自怨自艾地想“再不会看眼”,仿佛多年前缺失突然出现,唾手可得。
除方斐就没有别人。
方斐将杨远意推到医院小花坛,这里是住院部病患们放风指定场所,周围有护士轮值。他们选个角落,最近几米外,个年轻男孩儿坐在白发苍苍老人身边,用手机给她读新闻,片刻后,祖孙二人起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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