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
但他想试试看。
裴老太太盯着男人斯文英俊的脸,半晌,忽而笑了,“知道我这个老婆子当初为什么会力排众议支持你上位么?”
“嗯?”
“某些方面,你跟你父亲如出一辙。”
裴老太太轻轻叹息,“不过,很多时候你更像阿辞。”
裴老太太眯起眼睛,开门见山,“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忙DR的事儿,怎么着,你那个老顽固的恩师宋教授松口了?”
他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没回应。
“看来没有。”
放下花茶,裴老太太:“舍弃捷径的感觉如何?开心吗?”
裴时瑾抬眸看她,漆黑的眼深不见底,危险蕴藏。
除非——
裴老太太微一沉吟,饶有兴致地打量他。
裴时瑾没在意老人家探究的目光。
丢下棋子,从管家手中接过方巾,他慢条斯理擦拭着修长的指,散漫微笑,“尊老爱幼是我做事儿的准则,不必客气。”
裴老太太啧了声,目光里的探究越发浓重,“我们三少有心事儿?”
她好像确实没什么女人味——
呀!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十五分钟,慢了。”
黑色棋子碰撞着白棋,“哒”,白色皇后应声而落,男人清越的嗓音响起,漫不经心的,“十四分五十八秒。”
那个明媚如花的小姑娘,给冰冷的裴家注入一丝阳光的同时,终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心血与光芒。
一个极致理性,一个却极致感性。
最终的结果就是害人害己。
当初力排众议支持他,甚至后来默许他投资DR,也是基于这方面考虑。
DR是这孩子保留着某些干净本质的唯一净土,没被染黑,偶尔会刺痛,也能让这孩子保持应有的清醒。
很快,那抹危险又消弭殆尽。
他答,语调轻慢,“不知道。”
“不知道?”
他摩挲着咖啡杯,轻笑了下,半真半假道;“偶尔,我也想体会一下做一个‘有良心’的人是什么滋味儿。”
可能是一个危险抉择,甚至一朝失手,满盘皆输。
他不搭腔,接了咖啡,低头轻抿一口。
裴老太太了然:“心乱了?”
没明说,双方却心知肚明。
端着咖啡杯的手指微顿,旋即又恢复如初。
裴时瑾单手撑颊,不徐不疾地接招,“您找我来只是为了关心我的私事?”
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黑色棋子,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冷淡。
“那也慢了。”
裴老太太抿了花茶,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而且奶奶能感受到你杀气很淡,怎么?突然开始心疼我这个老婆子?”
她这个孙子做事向来快准狠,面上看上去光风霁月,温和斯文,然则到了厮杀的地方,进攻永远是第一要务。
根本不可能因为任何原因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