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墨镜男人先打开后座,又飞快关上门:“不好意思,后面有点乱。”
这句寒暄让池念沉寂麻木内心有点活起来意味,可能他失语太久,再说话总显得局促而生疏:“没关系,靠下就行……”
“副驾驶吧。”男人说,帮他打开门。
吉普底盘有
注意力分到别地方小腿抽筋痛楚就没那难以忍受。
见池念单脚站会儿面色有所缓和,对方嘴角弧度更深,问他:“还能走吗?”
池念点头,被扶着试探去站直。但他脚刚落地时,过电般又麻又痛触感从脚心升到腰眼。他“啊”声,本能地捏小腿几下。
“还没好?”扶着他人说,看眼池念那副娇气样子,又笑,“去车上吧,坐着按摩会儿就行。”
陌生人发出这种邀请,换到些不太合适地方就多少带点这样那样暗示,如果不是因为附近除他俩连个活物也没,池念八成不会答应。
池念时分不清烫着他胳膊是夕阳余晖或者戴墨镜男人手掌温度。
他穿件最普通黑T,防护袖直遮到手指第二个关节,握住池念力道很大,将他从地上拖起来。
巍峨山巅白云成片地往下压,天也跟着阴,只有夕阳还在背后发亮。
被手臂上传来股力量向上拽时,池念心底因绝望而塌糊涂死水中冒个泡,然后泛起点涟漪。
他站起身瞬间腿就软,刚才蹲着不觉得,要站起来时才发现腿不知道什时候就麻得要命好像半身不遂。池念弓着腰避开眼前人目光,想去捏捏小腿肚,逞强不让自己表情显得太难受。
都到这份儿上,还想什呢?
他暗自唾弃自己有病,朝好心帮忙人点点头,终于找回说话肌肉记忆,小声地对他道谢。
“……谢谢你啊。”
这句感激来得突兀,那人顿顿,才答:“小事儿。”
苍凉高原远离公路区域停着辆吉普车,气势逼人,几乎有拍什杂志大片架子。迷彩涂装可能经过很长时间,灰扑扑,轮胎上黏着点碎石子。
但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他还没碰到,那里立刻狠狠地抽搐几下。
池念倒抽口气,“嘶”地声,眼泪差点痛得又泛滥——他特别怕痛,否则说不定会选择更干脆利落方式结束生命。
条腿没落地站姿别扭得很,他还被另个人扶住胳膊不放,这时腿抽筋,池念更是不知道该怎办,想原地跳几下缓解又觉得丢脸。
那人好像看出来他不舒服,没吭声,只让他大部分重心转移到自己身上。
两个人距离贴得更近些,咫尺间池念闻到股很淡洗衣粉味,被阳光晒得暖融融,在风里也不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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