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居四年,偶尔探望住在同个小区老妈。孤独,才是奚山常态。他刻意挤压安全距离,朋友再好,也不会对他们真正敞开心扉诉说心事。
祝以明和他吵架总是冷战不过个月就灰溜溜地回来认错,然后他们继续对矛盾视若无睹;齐星很久不联系他,再见面也没有隔阂;江海与他常年不说话,偶尔提到从前,也配合地回忆过去大家都在日子。
所以之前朋友老说他冷血,到现在,大家都习惯。
他是他们最好朋友“之”,而他们却并不是他最好朋友。
奚山没有朋友。
“好。”池念站起来双手合十,“谢谢,谢谢您。”
“应该。”医生笑笑,表示他们可以离开。
奚山是今天骨科门诊最后个病人,他坐在中庭,等池念到处缴费、取药,手机里祝以明发来向他暗示和好消息:脚,没大问题吧?
“死不。”奚山回复。
祝以明:要不要去你家照顾几天?
消毒水味道弥漫整条走廊,诊室里,坐班医生低头写着病历。窗外天色渐暗,池念比自己受伤还紧张,小心观察她神色。
“……医生,是不是很严重啊?”
“没什大问题。”医生说着,把病历往前推。
池念拿过来看上面“左足第跖骨远端骨折”诊断,又瞥眼奚山脚,担忧地问:“可他是骨折,不需要打石膏吗?”
甚至连包扎都没有……
就像受伤,他自诩经验丰富,知道什伤该应急处理、什伤可以等到医院再说。今
奚山:不用,你别给添乱。
又是这种熟悉口吻,不太客气,反而使祝以明懂之前在陵园争吵并未真正影响他们关系——事实上,无论他们吵多少次,奚山都并不会当回事,因为祝以明始终进不去最深那层。
不只他,所有人都进不去。
交际圈子分为三六九等,而奚山三六九等之外还有个小圆圈。他对陌生人冷淡,对朋友无限宽容但并非毫无底线,他可以原谅很多事。
这些都无法真正伤害他。
医生解释道:“片子上看对线还好,就不打石膏,让它自己慢慢长起来。他脚踝擦伤比较严重,刚才消过毒,现在准备是开点消炎药,青霉素过敏吗?”
奚山摇摇头。
“那行,给你开两盒阿莫西林。另外开些止痛和促进骨头生长药,回去也记得按医嘱用。伤不是很严重,这段时间主要就是静养,这只脚尽量不要受力。还有这几天擦伤地方别沾水,饮食清淡忌烟酒。个星期之后过来复查看看骨头愈合怎样。”
池念听得连连点头,恨不得拿手机录音:“好好,还有什注意嘛医生?”
“其他没有,去拿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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