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他爱上奚山起点。
从那时起他每个决定好像都将奚山纳入人生旅途,直到年尾最后天,他站在重庆湿润冬天,等奚山来接自己。
认识奚山,喜欢他,就是22岁最好事。
快到假期,黄桷坪正街穿校服中学生、精心打扮过大学生们都兴高采烈。车来车往,几乎有放寒假感觉。
这年是个寒冬,新闻里每天都在报道各地气温、雨雪
何况这年,翻天覆地刻骨铭心,容不得池念遗忘。
年初,他和丁俪去故宫看今年初雪。春天忙碌毕业设计,熬夜,焦虑,但最后好歹拿出成果,老师评价也非常高。以为就此进入帆风顺社会,他却和家里闹崩,被前任抛弃,陷入绝望漩涡。
可转机又来得如此突然,心血来潮个决定让他去西北。池念走过敦煌、张掖,麻木地看五彩丹霞与金色雪山,在格尔木换车,抛锚,每个脚步都印着难过。
然后他就遇见奚山,日落影子里,奚山专心地拍照,转过头指给他看。
东边天泛着青,轮细长弯月挂在山巅。
卓霈安不需要池念陪着玩,她独立惯,哪怕陶姿不在她也能自己找乐子。相比之下,池念和陶姿还要在画室奋战到最后天,就显得更凄惨。
12月31日,早晨半天强化训练后,画室终于宣布放假。
按照惯例,他们需要将切都收拾好才能离开。
“念念,你元旦有什安排吗?”夏雅宁收拾残局时嘴也不闲着,“和阿语下午飞机去长沙,喝奶茶!”
池念虽然也对茶颜悦色垂涎已久,但并没有大过节和群人挤在起兴趣。他把放在背景布前石膏像挨个排好:“得看发小想去哪儿。”
月出,而太阳尚未完全陷入山坳,池念走过雪样盐滩,碧蓝湖水如镜,他拿奚山酸奶,蹲在对方身边。
“你看过很多次这种日落吗?”
“以前总是遇不到。”
奚山这说。
时至今日,池念仍以为那场日落是他见过最壮美风景。而他可以笃定,淡紫色天空之下,高原群山环抱之中,他从未想过会这快喜欢上谁。
“是早晨和陶老师起来那个美女吗?”
池念不觉得卓霈安哪里可以和“美女”挂钩,为不让她丢面子,闻言点点头:“对,她之前说想去武隆看天坑什……”
夏雅宁感慨句“这个天气去武隆很冷”,话题又被发散到其他地方。
两个女生要赶往机场,最后收尾工作由池念独自完成。
在画室辛苦打四个月工,池念锁上门,短暂地因为这是年中最后次动作而伤感须臾——大约对他而言,每个“第次”与“最后次”都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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